馮雲珍擡眸看了看馮萱萱,略帶不滿的說一句,“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爸爸還在裏忙躺着呢。”
馮萱萱朝着正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蘇澤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們伉儷情深,你就留在這裏陪着老頭子吧,我可是不想在這裏多停留一分鐘。”她一邊說着,一邊晃了晃手中的包包,她扭動了身體邁步準備離開。
馮雲珍急忙起身攔在了她的身前,“萱萱,你不能走!”她厲聲道。馮雲珍平日裏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馮萱萱被母親的樣子驚到了,但是她很快回過神,掙扎了一下,想要甩開母親的手,但是馮雲珍抓的很用力。
“媽,你放手,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很不喜歡醫院,特別是夜裏的醫院,她總是會感覺到莫名的陰森,因爲那個被他叫了十年的父親,就在這樣的夜晚,在醫院裏去世的,當時,在還有年幼的馮萱萱一個人在場。
當然,這件事情只有她們母女二人知道。
小廈言情小說
“萱萱……”馮雲珍意味深長的喊了她一聲,“你聽媽媽的話,我這樣做一定是爲你好的。”
馮萱萱從小就聽慣了母親的這番說詞,“我是爲你好的,”她聽的多了,已經開始反感了,她呵呵的笑了幾聲,“行了,你別說了,反正我是不會留在這裏的……”
馮雲珍面色一沉,目光中帶着幾分的憤怒,“如果你還想要得到千盛,那麼你就乖乖的留下來……”她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說道。
馮萱萱怔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在說夢話,他……”她說話間擡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還能得到千盛嗎?”
馮萱萱的話,不無道理,畢竟她現在名不正,言不順。
“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馮雲珍強硬的將女兒按在了座椅上,“其實,這件事情,是我……”她壓低了聲音,緩緩的開口道。
只是,她的話剛剛說出口,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走廊的那邊有人影在晃動,她連忙閉上了嘴巴,拉着馮萱萱走到了蘇澤盛病房前的玻璃窗前。
“老爺子,你一定要快一點好起來,我和萱萱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的……”馮雲珍動情的說着,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涌出。
馮萱萱在她的身旁愣愣的看着,她完全搞不懂母親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喂,你差不多就行了,老頭子還在昏迷中,他看不到的,這裏也沒有其他的人,你這是演給誰看呢?”馮萱萱不屑的說道。
馮雲珍並沒有止住哭泣,但是她朝着女兒的方向歪了歪頭,“也許就會有人看到呢。”
啊?
馮萱萱詫異,她想要回頭,四下看看。
但是,馮雲珍急忙繼續說道,“不要回頭。”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得見。
馮萱萱只好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看着母親的表演。看着母親臉上盡是淚水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自己隨身的包包中拿出了紙巾,遞到了馮雲珍的眼前。
馮雲珍未動,旁若無物的盯着病牀上的蘇澤盛,情深至極。
馮萱萱皺了皺眉,擡手用紙巾輕輕擦拭着母親臉上的淚水,一邊擦着,一邊還在小聲的埋怨着。
這樣的情景大約持續了十分鐘。
馮雲珍突然停止了哽咽,她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朝着走廊的那一端看了看,一片沉寂,沒有任何人影和聲響。
馮雲珍半眯着眼睛,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我們也走吧。”她說着,拉起馮萱萱的手,徑直的離開了醫院。
但是,母女二人並沒有回蘇家老宅。馮雲珍在醫院的附近,找一家快捷酒店,“今晚,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馮萱萱擡眼看了看酒店門前的環境,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這裏?”她滿眼懷疑的盯着母親。
馮雲珍沒有理會她,生硬的拉着她走進了酒店內,在前臺辦理了入住手續的時候,兩人醉醺醺的那人恰巧從外面回來,“小姐,把房卡給我。”其中一個男人滿嘴酒氣的說道。‘
前臺小姐急忙將一張房卡雙手遞到了男人的眼前。
男人接過房卡的時候注意了母女二人,“哎呦,不錯呀。”他迷離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顏色。
一向趾高氣昂的馮萱萱,哪裏收到過這般的調侃,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準備回懟的時候,馮雲珍急忙拉住了她,“不要惹事。”
前臺小姐很有眼力價,她從身後的桌上拿起了兩瓶水,遞到了兩個男人的眼前,“大哥,天氣有點熱,房間內有空調很涼快的。”她一邊說着,一邊將水塞進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在另一個男人的拉扯下,悻悻的走開了。
馮萱萱看着兩個男人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很快關上了。
“你看你找的這是什麼地方,簡直沒法住人。”
剛剛爲她解圍的前臺小姐姐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但是她又不能得罪眼前的客人,只好加速辦理了母女倆的入住手續。
“二位,這是你們的房卡,房間在五樓。”她聲音清冷的說道。
馮雲珍沒有說話,接過房卡,拉着馮萱萱走進了電梯。
她們很快找到了屬於她們的房間,馮雲珍用房卡打開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大約只有二三十平方米,裏面擺放着兩張單人牀,牀上面白色的牀單一塵不染。
馮萱萱環視了房間,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用力的聞了聞,“這個房間裏,一股什麼味道呀?”她隨即叫嚷着讓服務員換房間。
一連換了三個房間後,她依舊是不滿意,服務員無奈之下,只好找來了客房經理,經理了解了情況後,臉上帶着萬分的歉意說道,“這位小姐很抱歉,依舊您的要求,我們這裏的房間都不能滿足您的要求,我建議您,可以再去看看其他的酒店。”
經理的話十分的婉轉,他是在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