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白的光線將視野點亮，夏天醒了過來。
思緒皺皺巴巴的不清醒，她翻了個身，只覺額頭的燒傷有些疼，但都不及快散架的骨頭折磨人。
周圍的陳設很熟悉，簡潔乾淨的小屋，是她自己的那一間。
思路有點接不上了。
昨日夜裡，她記得自己燒了藏書閣，然後大魔頭帶了她去浴池清洗，接著他們……
夏天怔忡了一瞬，似乎也不確定昨夜他們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
如果不是，她身上酸痛和璦昧的痕跡從何而來？
如果是的，那她是怎麽回的自己的寢屋，總歸不可能是夢遊回來的吧。
門口的響動打斷了她的思緒，妖月走了進來。
“師，師父？”夏天眨眨眼睛，很是吃驚，“你醒啦？”
妖月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衝她神秘地笑笑，兀自坐在了牀沿邊。
“昨日夜裡抱你回來那個男人，就是收留我們的恩人嗎？”
“男人？”夏天想了想，把事情都串了起來。應該是昨夜她被墨離折騰得太厲害，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所以墨離就抱著她回了這裡。
她心裡升起一絲不快：臭男人真是薄情，爽完就翻臉，用完就往回扔！
她懨懨地點頭，不痛快地應了一句，“哦，就是他。”
妖月來了興趣，擠眉弄眼道：“你們是不是……”說著把食指和拇指環成個圈，用另一只食指捅了進去，進進出出，模仿著男女歡愛的動作。
女妖向來以此道修煉，早已習之為常。可是夏天看著妖月的手勢，思緒不自覺地飄忽起來，她想起昨晚上被墨離摁在軟毯上，入到快死了的感覺。
她點點頭，覺得臉頰上燒了起來……
妖月到沒有察覺，繼續好奇到，“那……他厲不厲害？”
夏天的眼睛轉了轉，頗為認真地評價道：“挺厲害的，又粗又硬，好幾次我都快被他折騰暈了。”
妖月聽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聲音微顫，興奮道：“為師看他很不簡單呐。”言畢，伸手就往夏天腿心之間探，嚇得她連忙滾去了一邊。
“別怕，為師是想看看他的元陽品質。他的身上有一股難得一見的氣澤，世間絕無僅有，元陽更是修煉佳品。”
“哦，”夏天一點也不奇怪，“他是上古龍神，神尊墨離。只是……”
“什麽？！”妖月激動了，那一嗓子嚇得夏天差些從牀上滾下來：“你居然采了墨離神尊？！你可知道，師父還是廣寒宮玉兔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大名。那可真是，任何女仙，女魔，女妖，只要是個雌性，都妄想去招惹他一把。你居然，居然就把他吃了！”
原來這大魔頭女人緣這麽好，夏天更不開心了。一張殷紅的小嘴撅出老高，委屈道：“可是，他也沒有將自己的元陽留在我體內……”
“啊？！”妖月吃驚，挨近了夏天輕聲問道：“他，他沒有……射進去？”
“嗯……”夏天悶悶不樂地點頭。
“看來上古龍神真是非同尋常，竟然自控力如此之強……”她看了別扭的夏天一眼，安慰道：“無礙，前精也有少量元陽，對你來說，一點點都足以讓你修為大增。”
夏天依舊是不太開心，嘟囔道：“師父，你說他不願意把元陽給我，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
她抬起頭，抿了抿小嘴，水淋淋的眸子透著委屈。妖月有些心疼，摸摸她的頭道：“傻丫頭，修煉玄素之法是不能動感情的，你這樣……”
她見夏天越來越垂頭喪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他的那處有多大？”
夏天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兀自低頭打量，然後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比劃了一下，“有我的手腕這麽粗，有……”
她的手指從手腕滑到了手肘處，“這麽長。”
“咳咳……”
門口的咳嗽聲打斷了師徒兩關於“修煉”的探討。
夏天愣愣地抬頭，便見著臉黑成一張鍋底的墨離。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又有些尷尬地對夏天道：“午膳……你要吃什麽？”
看到墨離，本來被妖月引走了的思路，又回到正軌。夏天還氣著，不想跟墨離說話，便將頭一扭，別別扭扭道：“我要煮火鍋。”
“火鍋？”墨離蹙眉，“不行，萬一再燒了房子怎麽辦？”
於是，神尊大人墨離跟著夏天和妖月兩只女妖，煮了幾萬年裡的第一頓火鍋。
熱熱的鍋裡冒著青煙和食物的香氣，氤氳繚繞。
夏天從零囊裡翻出一張大大的桌布，鋪在食案上還可以順帶將腰部以下都遮起來。
更厲害的是，那張桌布是由焚炎石碾碎了染色的。蓋在身上，就能自動發熱。
以前在百妖嶺，夏天和妖月就常常這樣煮火鍋。若是碰上屋外風霜雨雪，這麽圍坐在一起吃火鍋簡直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她和妖月巴巴望著鍋裡，興致勃勃地等著湯水被煮開。一旁的墨離卻坐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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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是因為他不用進食，所以他只是不放心夏天又胡亂吃東西，害得他胃疼而已。二來嘛……看見夏天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他竟然，有點心虛？
門扉被推開，昊悅抱著個竹筐走了近來。裡面裝著兩條魚，和滿滿的新鮮果蔬。
於是，昊悅也加入了他們煮火鍋的隊伍。三個人將腿埋在桌布底下，一邊嬉笑聊天，一邊往裡面放各種食材。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聲淅淅瀝瀝，越來越大，冷風夾雜著水滴，從門窗探入，吹得夏天打了個噴嚏。
“你去把門和窗都關上。”
她對墨離嚕嚕嘴，沒有看他。
本來就被冷落在一邊無法融入的神尊很是生氣，可還是中邪似得聽了她的指揮，乖乖當苦力，合上門窗。
可屋裡還是一樣的冷，除了煮著的那口鍋，和桌布下的幾條腿……
“哇！好香呀！”
食材終於煮好了，夏天忍不住第一個動了手。
昊悅看墨離冷著臉看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忐忑地問了一句，“神尊，不如你也來一起吃吧。”
墨離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甚至沒有回他，輕飄飄地將眼神挪開了。
“別理他，他是大壞蛋，”夏天小聲在昊悅耳邊嘀咕了一句，順便往他碗裡放了塊魚，“你吃你的。”
也許是兩人靠得太近，說話之間一股屬於夏天的軟甜的味道竄入昊悅的鼻腔。他愣了一瞬，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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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一圈煮出來的水汽，晶亮亮地掛著，他鬼使神差地想伸手去摸。
“本尊的碗筷呢？”
身後突然響起墨離冰冷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酸意。他不知什麽時候行了過來，將夏天往旁邊推了推道：“這是本尊的位置。”
言畢，他一本正經地坐到了昊悅和夏天之間。
昊悅：“……”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