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並非是要真的跟阿旗成親。
她只是想要借用成親這個機會,將村裡的西梁人給一鍋端了。
這也是她為什麽一直不願跟著阿旗離開的主要原因。
蕭泓此人驍勇善戰,殘忍嗜殺,若是放任他回到西梁,他肯定會按照原文劇情設定的那樣連屠四城。
她必須要趕在他回去之前,將他的命留在大周!
花漫漫在似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似雲面露詫異:“這樣能行嗎?”
花漫漫:“試試看吧,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卻讓似雲有種置身戰場的肅殺感。
似雲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她握緊拳頭,在心裡默默地鼓勵自己——
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成親需要喜娘,但整個村裡就只有三個女人,除了花漫漫和似雲之外,就只剩下一個何秋雯。
相比毫無經驗的似雲,何秋雯這個已經成了親的婦人顯然更適合當喜娘。
而且何秋雯是花漫漫的娘家人,花漫漫成親,何秋雯這個娘家人必須得送嫁。
於是何秋雯就這麽被打包送到了花漫漫的面前。
何秋雯難以置信:“你瘋了嗎?你真的要跟那個西梁人成親?你就不怕被昭王追殺到天涯海角嗎?!”
昭王的凶名誰人不知?他要是知道了自家王妃另嫁他人,肯定要把這對間夫**給碎屍萬段。
哪怕花漫漫和阿旗能逃回西梁,昭王也能帶兵殺去西梁。
那個煞神真要瘋起來,什麽事做不出啊?!
花漫漫坐在梳妝鏡前,一邊拆自己的發髻,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你到現在還有心思關心昭王怎麽樣嗎?過了今晚西梁人就會離開這裡,你有想過你會被怎麽處置嗎?”
何秋雯愣住。
她還真沒想過這茬。
她愣愣地問道:“他們應該會帶我一起走吧?”
花漫漫回頭看向她:“你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帶著你只會是個拖累。”
何秋雯訥訥道:“那、那他們會丟下我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她巴不得離那群西梁人遠遠的。
花漫漫:“你未免把他們想得太仁慈了,留下你很可能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臨走前肯定會把這裡的痕跡全部清理乾淨,包括你。”
何秋雯臉色泛白,艱難地開口。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殺我滅口?”
花漫漫沒有回答。
但何秋雯已經從她的表情裡得到了答案。
那群西梁人凶殘得很,殺個把人對他們而言就跟喝水似的輕松簡單。
何秋雯感覺脊背陣陣發寒,恐懼自心底蔓延。
她上前抓住花漫漫的袖子,顫聲哀求道。
“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小姨,我們是親戚,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殺掉啊!”
花漫漫將自己的袖子從她手裡抽回來,柔聲安撫道。
“別怕,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說的去辦,不僅你不用死,我們還能讓那群西梁人死。”
何秋雯使勁點頭:“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讓我活著,不管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
太陽西斜,灶屋飄起嫋嫋炊煙。
為了方便辦喜事,這些西梁人在村中的曬谷場上架起火堆,火堆旁還擺著幾十張矮桌。
兩個夥頭軍在灶屋裡忙得團團轉。
今晚的宴席由他們全權負責。
哪怕他們找了好些人過來幫忙打下手,仍是忙不過來。
這時何秋雯來了。
她對那兩個夥頭軍說道:“王妃還在梳妝打扮,還需要不少時間,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乾脆過來幫幫你們。”
其中一個正在幫忙燒火的西梁人嘿嘿笑了聲。
“她馬上就要成為阿旗的媳婦了,已經不是你們大周的王妃了。”
另一個西梁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惡意:“沒想到阿旗那麽個無名小卒居然能跟聞名天下的昭王共用一個女人,那小子真是有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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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雯只當做沒聽到他們的冷嘲熱諷,低眉順眼地走過去,開始幫忙擇菜洗菜。
有個西梁人跑進來,手裡還拿著小小的酒壇子。
他神秘兮兮地道。
“快看我從地窖裡翻出了什麽好東西?”
西梁人大多好酒,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屋裡的西梁人們在看到酒壇子後,紛紛停下動作,圍攏在酒壇旁邊。
解開酒壇上的封泥,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在屋內彌散開來。
勾得眾人直流口水。
他們爭先恐後地搶酒和。
最後被兩個夥頭軍給厲聲喝住。
“幹嘛呢幹嘛呢?老子是讓你們來幫忙的,不是讓你們來這裡搶東西吃的!再不乾活的話就給老子全部滾出去!”
那幾個西梁人訕訕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繼續埋頭乾活。
那兩個夥頭軍不是不是饞酒,實在是他們太忙了,宴席要用的飯菜還有很多都沒做出來,要是沒能趕在吉時之前把宴席做好,他們沒法向少將軍交代。
何秋雯將洗好的香麻果放到食案上。
她小小聲地對那兩個夥頭軍說道。
“我聽說用香麻果炒菜的時候,加點料酒的話味道會更好。”
其中一個夥頭軍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們沒有料酒。”
說完他就想起來了,他們是沒有料酒,但他們剛得到了一小壇美酒啊!
他扭頭看向放在地上的酒壇子。
另外幾個西梁人哀嚎道:“這麽好的美酒,用來燒菜的也太奢侈了!”
見狀,反正更加堅定了兩個夥頭軍要用美酒燒菜的想法。
這酒放在這裡只會勾得那幾個家夥無心做事,還不如將它燒成菜。
於是乎這壇美酒就被夥頭軍們給征用了。
何秋雯看到他們將酒液倒入鍋中,與拍碎了的香麻果混在一起。
她心裡既緊張又興奮。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鍋裡冒出來。
令屋內的西梁人們全都直咽口水。
就連那兩個負責掌杓的夥頭軍也饞得不行。
他們忍不住伸出筷子,假借試菜的名義嘗了一口。
在另外幾個西梁人充滿渴望的目光中,兩個夥頭軍發出由衷的讚歎。
“這也太他娘的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