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娘娘的咳嗽是因風寒引起,而這五花茶卻是專門用來治風熱咳嗽的。”李太醫猶豫了一下道。
“這一支黃、一點紅都是清火下熱的,娘娘本來寒氣就重,如此下去,難怪會失語了!微臣給娘娘重開一副方子,娘娘服上兩劑,便又可開口說話了!想來這四皇子妃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誤將娘娘的風寒咳嗽當做了風熱咳嗽!”
看皇后點頭,雲璃月便含笑開口道,“這四皇子妃還當真是糊塗,子衿,你去喚她進來,向皇后娘娘道歉!”
此事既然只是誤會,皇后娘娘自然不好再追究,那莫櫻染所受的杖刑當然也不用再進行了。
“櫻染見過母后,櫻染愚鈍,錯將風熱的方子當做了風寒,還請母后恕罪!”莫櫻染一進來便跪地道。
皇后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莫櫻染起身。
“既然母后困倦了,那璃月便與四皇子妃先告退了,待母后精神好些,再讓櫻染前來向母后請罪!”雲璃月看皇后露出懨懨的神情忙起身道。
看皇后點頭,雲璃月忙拉著莫櫻染退出了皇后的寢殿。
“子衿,快看看四皇子妃!”雲璃月拉著莫櫻染一回到鍾粹宮,便向子衿吩咐道。
子衿查看之後,向莫櫻染道,“都是皮肉之傷,四皇子妃注意擦藥,便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多謝子衿姑娘!璃月,謝謝你!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要被……”莫櫻染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雲璃月拍了拍莫櫻染的手道,“嫂嫂說什麽呢?只是璃月很奇怪,這風寒、風熱,嫂嫂怎麽會搞混呢?莫非嫂嫂以前不知道這五彩茶是治療風熱咳嗽的?”
莫櫻染苦笑一聲,“我自己曾經都用過,又怎會不知?我怕是遭了別人的算計!棋兒,你來說吧!”
“是!今日一大早,宮中傳來消息說是皇后娘娘病重,本來小姐是打算送去一些補品的!”
棋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道,“恰好雨汐側妃前來,說她剛從前來傳話的太監口中打聽到,皇后娘娘咽乾疼痛,口渴,舌苔薄黃,而且乾咳不止,這些都是風熱咳嗽的特征,所以建議我家小姐送五彩茶!”
“是萌雨汐算計了你?”雲璃月蹙了蹙眉,這萌雨汐她一直覺得就有些古怪,只是前去江南查訪的人,至今還未有消息傳來。
“應該不是她,”莫櫻染搖了搖頭,“我疑心是那前來傳話的小太監,雨汐在府中一向對什麽都是不爭不搶的,不像是有壞心思的人!”
“嫂嫂?”雲璃月語重心長的看向莫櫻染道,“那這不更奇怪嗎?不爭不搶?她又一直生長在江南,那為何要參加此次選秀?為何要嫁給四皇子?”
雲璃月猶豫了一下,揮手斥退殿中眾人,這才道,“嫂嫂,我一直有個奇怪的感覺,這萌雨汐好像有問題,她好像就是專門為哥哥量身打造的一般!”
雲璃月的話讓莫櫻染也陷入了沉思,可是若說那個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笑容,凡事都退讓三分的人存了害她的心思,她怎麽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可是,璃月,”莫櫻染帶著一絲不解道,“若在府中,她這樣害我也就罷了,可是這是在皇后面前,若是我出了事,四皇子府的人都逃脫不了乾系,這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
“是呀!”雲璃月點頭,“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嫂嫂,你以後回去對她要多加留意!”
夜涼如水。五皇子府。
一入夜,五皇子便斥退了隨從,自己一人到了府中的後花園,昨夜那神秘老者的話,讓他今日想了很久,不知不覺,他對他的話就信了幾分。
只是納蘭明,這個名字雖然他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聽過?他又翻看了一些宮中的秘聞典籍,也沒有發現這個名字。可是那熟悉的感覺又從何而來呢?
“殿下!”
終於,他盼望已久的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出現了,坐在勾角的涼亭中的納蘭夜,轉臉看了一眼那個依舊躲在鬥笠下的身影道,“你來了!”
“老奴的話,殿下可是信了?”納蘭夜只說了這一句,這神秘的老者似乎便已經猜測到了納蘭夜的心思。
納蘭夜的目光從他身上收回,看向繁星點點的夜空道,“納蘭明是誰?為什麽這個名字我感覺如此的熟悉?”
“唉!”那神秘的老者歎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道,“殿下,可還記得納蘭滄?”
“納蘭滄?”納蘭夜回味著這個名字,倏地一驚,納蘭滄!他怎麽會不知道?廢太子納蘭滄,十五年前起兵造反,差一點控制了整個皇宮,他怎麽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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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夜的心不知怎麽的,就開始嘭嘭嘭的急劇的跳了起來,他不由得捂住了胸口,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何會如此的緊張不安?
“亂臣賊子!不知你提他做什麽?”納蘭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向那神秘老者道。
“亂臣賊子?赫赫!”那神秘的老者重複著納蘭夜的話,不由又笑了一聲,只是無論他的聲音,還是笑聲,都帶著無盡的嘲諷與哀傷!
“殿下,誰都可以那樣說他,唯獨,你不可以!”神秘老者忽然正經了神情,嚴厲的看向納蘭夜道。
雖然納蘭夜依舊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就是覺得那老者此時看他的目光一定是十分嚴厲的。
“為什麽?”
“殿下可知道剛剛故去的太后不是納蘭博的生母?”那神秘的老者沒有回答納蘭夜的問題,而是悄然轉了話題道。
“這個天瀾誰人不知?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納蘭夜不知道為什麽這神秘老者要提及太后。
“太后對殿下如何?”那神秘老者追問道。
太后對他如何?納蘭夜不由得一陣心酸,太后對他自然是極好的!若不是有太后一直暗中照拂著他,在這宮中,他怕早就生存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