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小晚夾起菜放嘴裏咀嚼。

吃完飯後，蘇曜在裏面清理廚房，莫小晚進去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她記得她來的時候東西挺少的，怎麽回去的時候，東西越塞越多。

蘇曜擦幹淨手走進去，看着她那塞的脹鼓鼓，快撐破的包：“用行李箱裝？”

“不用了，我宿舍，家裏行李箱都挺多的，每次出門一趟，就買行李箱是有點奢侈。”莫小晚搖頭拒絕，哪裏都放不下了。

“嗯，都拿完了嗎？去機場了。”

蘇曜因爲還要回來，就收拾了兩套衣服，他們走出公寓，路邊停着的那輛車，駕駛位置車門推開，走下來一人。

于軒走到他面前，畢恭畢敬：“蘇少。”

他打開後座車門，蘇曜護着她坐進去，他們來到機場，蘇曜站在他面前，不免囑咐幾句。

“我兩天後回來，有什麽處理不了的工作，等我回來再說。”

于軒覺得他萬事有交代那種人，和這樣的人工作挺舒服的，于軒點頭：“好，蘇少，我等你回來。”

回到熟悉的城市，她把東西搬進學校公寓，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裏面除了水什麽都沒有。

她忍不住說道：“我哥這是要修仙嗎？五谷雜糧都沒有，進入最高境界辟谷了？”

蘇曜走進輕敲她腦袋：“平時沒事少看點這種反科學的書。”

莫小晚伸手捂着額頭：“老蘇，難道你不覺得，恰恰有這種反科學的書，才能襯托科學的偉大嗎？”

是個話題她都能狡辯幾句，蘇曜将她抵着冰箱：“畢業答辯，你應該沒有問題。”

“這，難說，我還沒想好題材呢。”莫小晚想到畢業論文答辯，整個人就很喪。

蘇曜看了眼時間，見休息的差不多：“去中醫爺爺那裏看看。”

“好。”莫小晚從沙發上撤下來，換上鞋子跟着他出門。

他們來到中醫館門口，她站在門口，看着具有年代曆史的招牌，聞着裏面傳來陣陣的藥草味，她就開始緊張。

蘇曜握住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很涼：“怎麽了？”

“我，我有點緊張。”

蘇曜安慰道：“有什麽事，我們一起承擔，别怕。”

莫小晚看着他，肯定的點頭，她已經長大，不管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她都應該試着接受。

坐在患者的位置上，等着爺爺來，她心裏除了忐忑，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會兒，爺爺擦試着濕漉漉的手走進來，看到他們臉上明顯的喜悅。

“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莫小晚咬住嘴唇，看着老爺爺，失了聲，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是從她還不知道有孩子，還是蘇太見死不救，最後導緻她的孩子沒有了。

蘇曜看着她一句說不出口，于是他率先開口：“我們有過一個孩子，但沒保住，醫生檢查報告顯示，這孩子有點問題。”

中醫爺爺看了眼他們：“把西醫的檢查報告拿給我看一眼。”

蘇曜沒有帶那張化驗單，只能把電子版的給他看，老爺爺看着，心裏像是有了答案。

“這孩子估計是帶走她體内的藥量，是個好孩子。”老爺爺鄭重的說着：“是藥三分毒，前幾服藥是以毒攻毒，只有少部分人，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是健康的，其餘的都有問題。”

這也沒什麽嘛，他們還年輕着什麽急，這胎沒有，還會有下一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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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把手搭在她手腕上，盯着她看，然後換了只手繼續。

他把手收回來：“你身體已經沒什麽問題，就是有些虛，應該是小産之後，沒調養回來，我給你開幾副藥調理下。”

莫小晚看向他，‘身體沒什麽問題’是什麽意思，她是不是還會有孩子？

“爺爺，我還能有孩子？”

“當然，只要不是有粘連等婦科病，你還是可以當準媽媽。”

莫小晚聽着十分高興，這麽說她還會有自己的寶寶，這個寶寶只是不太健康，下個寶寶一定會非常健康的。

老爺爺開了藥方，依舊是遞給莫小晚，讓她去抓藥。

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老爺爺摘下老花鏡：“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爺爺，你說的是真的嗎？小晚還能當媽媽？”

“你是在質疑我這幾十年老中醫說的話？我從不騙病人，我覺得讓病人清楚知道自己的病情比什麽都重要。”幹什麽自己心裏都有點數，這樣不好？非得要這瞞那瞞。

人該要作死的時候，老天爺都管不住，他們是人又不是神，管那麽多做什麽，他對病人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蘇曜聽着心裏很是激動，一般爺爺這樣說，多半是事實：“小晚沒了那孩子之後，心情一直很不好，這對于她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但有句話還得要告訴你，她身體本來就不容易受孕，現在身體是調理好了，但畢竟是傷及根本，能懷，但什麽時候能懷上不知道。”

在備孕這條路上，他可能還要走很遠，有可能下個月她就能有，這都是說不準的。

蘇曜抿緊嘴唇點頭，示意他知道了，只要她身體沒問題就好，她沒表白捅破他們關系之前，他根本就沒想過結婚這件事。

那時候他就覺得，他就該孤獨的一個人走下去，這是他選的路，跪着走，他也絕不回頭。

可和她交往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能這麽柔軟，他在生活上能做到這麽細緻，只爲照顧一個人。

莫小晚拎着曜藥走到辦公室門口，見他們兩個在裏面聊天，她想聽牆角，擔心老爺爺騙她才故意這麽說的。

可沒想到老蘇突然走出來，被他抓了個現行，但他沒有戳穿她，而是若無其事。

“拿到藥了？我們買點菜回去。”

莫小晚跟在他身後走出去，知道離開中醫館：“老蘇，老爺爺說的是真話嗎？還是騙我才故意這麽說的？”

蘇曜揉揉她腦袋，微笑着：“是真的，爺爺讓你放寬心，我們會有孩子的。”

“嗯。”莫小晚用力點頭，在這刻，她的人生又充滿希望，感覺黑夜的路都是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