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解除了楚思思的罌粟之毒,那柳幻雨身上的罌粟之毒又是被誰解除的?又是如何解除的?
一直到宴會開始,皇后與德妃才攙扶著皇上前來,饒是如此,皇上也只坐了小半個時辰,便與皇后一同提前離席而去。
皇上、皇后離去之後,這宮中的晚宴便交由太子、太子妃負責!
太子妃杜芊芊因著有孕的原因,便以水代酒,開始向淑妃、德妃,以及其一些有份位的妃子和各府的王妃敬酒。
一圈下來之後,杜芊芊從平陽王妃寧洛歌身邊經過時,低聲挑釁道,“平陽王妃,該你了!哦?平陽王妃也有身孕,所以只能效仿本太子妃以茶代酒嘍!”
一絲恨意從寧洛歌的眼眸一閃而過,明明納蘭燦才是正宮所出,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而她也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可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麽想的,偏偏就立了淑妃所出的納蘭皓為太子!唉!
隨即,寧洛歌便將自己濃濃的不滿隱藏,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道,“太子妃賢良淑德是我等效仿的表率,所以能夠效仿太子妃,也是洛歌的榮幸!”
說完,她便含笑起身,如同太子妃一般開始向參加晚宴的眾人敬酒,很快便轉到了閩西王府那一桌。
“暮雪王妃!”寧洛歌瞟了一眼形容憔悴的閩西王正妃柳幻雨,然後笑盈盈的看向蘇暮雪,故意將那個側字省掉道,“聽說暮雪王妃前幾日也有了喜脈,洛歌還沒來得及向你道喜!”
說著,寧洛歌便將手中的一盞茶遞了過去道,“不如我們都以茶代酒,也權當我向暮雪王妃賀喜了!”
“多謝平陽王妃!”蘇慕雪滿臉笑意的接過寧洛歌遞來的藍底甜瓷茶杯,兩人輕輕的相碰了一下,便一飲而下!
寧洛歌衝蘇慕雪點點頭,便向雲璃月而去,只是她還未走出三步遠,便聽身後傳來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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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寧洛歌心中一顫,猛的回過頭去,卻見蘇暮雪彎著腰,一只手捂著小腹,臉上俱是痛苦之色。
“雪兒,你怎麽了?”坐在蘇暮雪旁邊的柳幻雨邊問邊向蘇暮雪走去。
寧洛歌緊跟著也一步衝過去,緊張的問道,“暮雪王妃,你怎麽了?”
這蘇暮雪不早不遲,偏偏在她敬酒之後出現這種情況,若是沒事還好,若是有個什麽萬一,那她一會可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得大殿之中眾人的注意,雲璃月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坐在自己上首的杜芊芊,果然她的眼眸之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暮雪!傳太醫!快傳太醫!”太子妃杜芊芊已經換了一副焦急的表情起身,疾步向蘇暮雪而去,男賓那邊的幾位王爺也都向這邊而來。
“平陽王妃,暮雪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蘇暮雪蒼白著臉色依在柳幻雨身上,一臉痛苦不解的看著寧洛歌質問道。
“暮雪王妃,洛歌不知你這話從何說起?洛歌什麽時候害你了?”口中這樣說著,寧洛歌心中已經心思亂轉,看來蘇暮雪這是要栽贓陷害了,那她要怎麽辦?
“暮雪!”閩西王納蘭夜疾步走過來,從柳幻雨手中接過蘇暮雪,看向她道,“暮雪!你怎麽樣?”
“王爺,肚子痛!暮雪的肚子好痛啊!”蘇暮雪的這兩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血!血!”
大殿中不知哪名婢女忽然驚叫一聲,殿中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向蘇暮雪身上看去,只見不知何時,鮮血已經順著她的腿流到了她的腳下。
“太醫!快看看本王的王妃!”納蘭夜衝挎著藥箱小跑進來的宋太醫道。
宋太醫連藥箱都來不及放下,伸手搭在蘇暮雪的脈搏之上,片刻之後,不由的臉色難看的看向閩西王道,“王爺,王妃這腹中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微臣去開付方子,調理一下王妃的身子!”
“你說什麽?”納蘭夜一伸手掐住宋太醫的脖頸道,“什麽叫保不住了?什麽叫保不住了?連一個胎兒都保不住,太醫院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
“王爺恕罪!卑職……”宋太醫的臉漲的通紅,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只鼓著眼睛看著納蘭夜。
他就知道自己今夜準沒好事,自從良妃秋錦慧失勢之後,他在太醫院便處處謹慎小心,一直默默無聞的做個隱形人,可是,今夜,卻有人指名道姓的讓他來乾清殿候診,這不,晚宴開始還不到一個時辰,便出了這種事情。
“閩西王息怒!”太子納蘭皓走過來,伸手將納蘭夜掐著太醫脖子的手移開,又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蘇暮雪道,“閩西王不若先送王妃去偏殿休息片刻,其余的事情交給本太子處理!你放心!”
“太子殿下,是平陽王妃害我,您可一定要為暮雪做主啊!”蘇暮雪臉色蒼白、聲音顫抖的艱難的向太子納蘭皓伸冤道。
“放心!”納蘭皓向蘇暮雪保證道。
納蘭夜又看了一眼太子納蘭皓,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一伸手將蘇暮雪打橫抱起,大步便向殿外而去。
幾名有眼色的婢女已經開始過來,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著地毯上沾染的血跡。
“太子殿下,洛歌想閩西王妃一定是誤會了,洛歌什麽也沒做!”寧洛歌心中一邊暗暗發苦,一邊向納蘭皓解釋道。
納蘭皓沒有理會寧洛歌的話,而是轉向宋太醫道,“閩西王妃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小產?”
“回太子殿下的話,卑職剛才為閩西王妃請脈,發現她氣血流暢極快,想來是碰到了什麽不恰當的東西!”宋太醫心思一沉,甚為謹慎的回話道。
不過此時站在這裡的又沒有幾個蠢笨之人,雖這宋太醫說的極其隱晦,但是眾人依舊明白,宋太醫的意思是,有人向蘇暮雪下毒,才致使她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