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廈言情小說
“顧太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周末在顧彥深身後,手中拿著董珠聯合許輝要收集集團散股的證據。
董珠眼睛轉了轉,看了一圈會議室裡的股東們,可那些人顯然已經對董珠不信任了。
本來說好了趁著顧彥深不在的時候暗中做這些事情,可是現在被顧彥深發現了,連想都不用想,這些股東們在顧氏集團也待不下去了。
……
葉琳被肖遠從警察局裡帶了出來,身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大衣看上去很髒。
“顧少,嫂子我給你帶出來了。”
葉琳猛地一抬頭,正對上一雙暗黑色的眼睛,像是千年的古井,黑幽幽地看不到底。
那雙眼睛就這樣直直地射向葉琳,眉毛皺著,眼神中似是有憐憫。
“過來。”顧彥深開口道,低沉的嗓音像是上了年歲的紅酒。
她鼻頭一酸,邁著步子走了過去,距離顧彥深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時,被他的長臂一把攬了過去,緊緊靠在他的懷裡。
他俯下身,在她額頭的傷口處輕輕地吻了一下,疼的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肖遠站在不遠處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我欠你的人情,我會還。”顧彥深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肖遠。
“不用這麽客氣,以後你有什麽事,直說就是。”
顧彥深點了點頭,那眉頭卻一直都沒有舒展開,手緊緊摟著葉琳的腰轉身離開了。
公寓裡。
“疼不疼?”
顧彥深直接把她抱到了浴室,花灑下噴出的水將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緩緩打濕。
她眯著眼睛搖搖頭,水滴落在睫毛上,打了個轉兒又落在了地上。
“對不起。”他的嗓音不同於往日,異常的沙啞,甚至還帶著一絲顫抖。
從海南知道這件事以後,他就火速聯系了肖遠,自己暫時回不去,只能借著肖遠的手先保護一下葉琳不受到更多的傷害,可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
之後一刻也等不得,本來約好了美國的合作夥伴在海南談事情,可因為這件事,所有的計劃全部都被推翻,直接乘坐私人飛機飛了回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像是被幾千幾萬刀劃過一樣,鈍鈍地疼著。
他害了她。
她不說話,腦子裡回蕩著在顧彥深去警察局接她之前,那個男人對她說的那番話。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可是眉宇之間卻是一種不可親犯的威嚴。
“你就是葉琳。”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老鷹一樣讓人感覺到拘謹和害怕。
葉琳點了點頭,等著他開口說下文。
男人也是開門見山,直接進入了正題,語氣是淡淡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那種氣勢,看上去就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
“我知道你跟顧彥深是什麽關系,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不要打斷我,說完以後你自己看著辦。”
他看著她,葉琳突然感覺這個男人眉宇之間有一種跟顧彥深很像的感覺。
“顧家的事情很複雜,一來我不想讓外人知道,二來告訴你你也解決不了,所以我就不贅述了。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要求你在三天之內必須離開顧彥深。”
他淡淡敘述著,沒有任何表情。
葉琳的腦子有些嗡嗡作響,她用手摸了摸後腦杓,這裡好像之前被那些女人弄傷了,微微有些疼。
男人接著道,“你知道顧彥深已經為了你做了太多他不應該做的事,如今顧言明死了,顧家家主的地位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顧彥深。
作為一家之主,我不可能允許他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女人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三天期限已經是我給你最長的時間。
過了這三天,如果我還看見你跟顧彥深聯系,那麽我會讓你身邊的朋友以及你剛接手過來的家族企業,全部都毀掉。
華業地產的總裁張敬文,還有那個叫阮晴的女人,應該都是你的朋友,我會讓他們兩個生不如死,然後你的企業,我會讓它永遠消失。
你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朋友無緣無故為你受苦對嗎,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葉琳。”
全程都是淡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情感變化,沒有一絲波瀾,葉琳穿著大衣,但是感覺周圍的空氣驟降了幾十度。
之後那男人說過的話,和男人是怎麽走出警察局,而她又是被誰怎麽重新帶進去的,她全然都沒有印象了,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憑感覺,那男人說的話他一定有能力做到。
葉琳看著面前小心翼翼給她洗著身子的男人那張冷峻精致的臉孔,睫毛不停地顫抖著。
“顧彥深。”她開口,聲音小小的。
“弄疼你了?”他皺著眉, 看著她白皙的臉蛋,嘴角和額頭上還有傷,看上去更憐人了。
她搖搖頭,笑了笑,“這兩天都不要出去工作,在家陪我好不好?”
靜了片刻,他淡淡道,“明天上午我有一個會必須要參加,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在家乖乖等我,結束了我就回來陪你,嗯?”
她在心裡歎息了一聲,還是點頭答應了。
洗好了以後,顧彥深用浴巾包裹著嬌小的她,把她放在了臥室柔軟的大牀上。
浴巾包裹著的葉琳像是嬰兒一般,只是那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人看了一會心裡發寒。
顧彥深從櫃裡裡拿出藥箱,又找出了上傷口的藥水和棉簽。
“過來。”他沉聲道。
這一次她乖乖地就蹭到了牀邊,濕漉漉的頭髮顯得更加漆黑了,充滿水汽的眸子呆呆地望著他好看的臉。
他小心翼翼地沾好了藥水塗抹在她的傷口處,藥水滲透進傷口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乖,忍一忍。”
看她痛,他也跟著皺眉,上藥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了一些。
她的眼睛裡慢慢濕潤了起來,吸了吸鼻子,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眼淚啪嗒啪嗒點在了他上藥的手臂上。
他放下藥,用手扣住她的後腦杓,一把將她攬到懷裡。
她趴在他肩膀上,低聲地啜泣著。
“忍一忍就好了。”他低聲安慰著,以為她是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