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蕭祿安,只見小皇帝的眼神更加堅定了,彷彿在這一刻,他從一個懵懂的少年成長爲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君主。
“皇叔,”蕭祿安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朕會記住這一切,爲了蕭家的未來,爲了天下的百姓,朕會努力成爲一個明君。”
蕭晟聞言,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深知,自己雖然手握重權,但真正的挑戰纔剛剛開始。
他需要培養一個能夠繼承大統、穩定朝綱的皇帝,同時,也要面對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們絕不會因爲蕭熠成的死而罷休。
“母后,我們回宮吧。”蕭祿安扯着江妝妍的衣服。
江妝妍回過神來,輕輕點頭,目光中既有對蕭熠成逝去的哀悼,也有對蕭祿安成長的欣慰。
她彎腰,溫柔地替小皇帝整理了一下衣襟,彷彿是在無聲地告訴他,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她都會陪伴在他身邊。
“好,我們回去。”她輕聲應道,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兩人緩緩走出庭院,月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顯得格外孤寂而漫長。
“祿安,怎麼了?是不是今日出事,讓你不舒服了?”
江妝妍察覺到蕭祿安的步伐略顯沉重。
不禁輕聲詢問,試圖以母性的溫暖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蕭祿安擡頭望向江妝妍,眼中閃爍着與年齡不符的深邃:“母后,兒臣只是在想,權力與責任,爲何總是如此沉重。父皇早逝,皇叔雖嚴,卻也是真心爲社稷操勞。今日之事,更讓兒臣明白,要守護這片江山,需要付出多少犧牲。”
江妝妍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她蹲下身,與蕭祿安平視,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祿安,你長大了。記住,權力是雙刃劍,既能成就偉業,也能傷人害己。但只要你心懷天下,以民爲本,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將被歷史銘記,被百姓感念。”
蕭祿安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決心:“母后放心,兒臣定不負所望。從今往後,兒臣會更加努力學習治國之道,爭取早日成爲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明君。”
江妝妍欣慰地笑了,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有着超乎常人的堅韌與智慧。
她站起身,拉起蕭祿安的手,繼續向宮殿走去。
夜色中,母子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留下一地的銀輝和無盡的沉思。
皇宮的燈火在遠處閃爍,猶如暗夜中的燈塔,指引着他們前行的方向。
蕭祿安緊握着拳頭,心中暗自立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以父皇和皇叔爲榜樣,守護好蕭家的江山,讓百姓安居樂業。
——
回翊坤宮的路上,江轉妍眸色一沉。
“娘娘,怎麼了?”青檸不緊覺得疑惑。
“青檸,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覺得蕭晟,會不會趁這個機會殺了祿安?”
江妝妍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她深知蕭晟的野心與手腕。
但此刻,她必須謹慎處理,不能讓祿安陷入更大的危機。
“青檸,你記住,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祿安。去通知宮中的親信,讓他們時刻留意蕭晟的動靜,但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青檸領命,立刻去安排,而江妝妍則加快了步伐。
她必須儘快回到翊坤宮,確保蕭祿安的安全。
翊坤宮內,江妝妍命人加強戒備,自己則坐在蕭祿安的書房內,靜靜等待。
她明白,此刻的警惕並非是對蕭晟的不信任,而是對兒子的深沉母愛。
夜深了,宮中的燈火更加昏暗,只有翊坤宮的窗戶還透出微弱的光。
江妝妍看着窗外,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能平安度過。
就在這時,青檸悄聲進來,附在江妝妍耳邊低語了幾句。
江妝妍面色一變,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她起身,對門外的侍衛吩咐了幾句,然後走進蕭祿安的臥室。
“祿安,你先休息,母后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蕭祿安看着她,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乖乖地躺回牀上。
江妝妍輕輕關上門,轉身對青檸說:“青檸,你帶人去東宮,看看蕭晟是否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記住,一切要小心。”
小廈言情小說
青檸領命而去,江妝妍則在臥室外守了一整夜,她的眼睛始終未曾離開那扇緊閉的門,彷彿這樣,就能阻擋住所有的危險。
黎明的曙光穿透雲層,灑在翊坤宮的琉璃瓦上,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一夜未眠的江妝妍略顯疲憊,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
青檸匆匆返回,臉色凝重,低聲道:“娘娘,東宮那邊一切如常,蕭晟並未有任何異常。”
江妝妍微微頷首,心中的石頭稍稍落下:“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還是要繼續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輕心。”
她轉身走向蕭祿安的臥室,輕輕推開半掩的門,只見蕭祿安還在熟睡中,稚嫩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安。
江妝妍心中一疼,輕聲說:“祿安,母后會保護你的。”
她走到窗邊,拉起窗簾,讓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驅散了一夜的陰霾。
江妝妍深吸一口氣,決定去找蕭晟,她要親自確認,他是否真的有異心。
在前往東宮的路上,江妝妍反覆思量着如何與蕭晟對話,既要探明他的意圖,又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疑慮。
她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可能影響到整個皇室的未來。
攝政王府。
“妍妍?”
蕭晟正在書房批閱奏摺,聽見門口侍衛的通報,他放下手中的筆,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讓他進來。”他沉聲吩咐。
江妝妍踏入書房,目光直視蕭晟,沒有絲毫迴避。
她開口,聲音平靜而堅定:“蕭晟,我有話要與你談。”
蕭晟放下手中的奏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隨即示意她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說吧,什麼事?”他的語氣淡然,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江妝妍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地說:“我擔心你可能會對祿安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