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低垂著頭,以一種認錯的態度站在傅擎深身後。
總裁辦巨大的落地窗前,傅擎深就那麽站了足足一個小時。
宋朝摸不透傅擎深的心思,但也沒主動開口問的習慣。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那麽僵持著。
終於,宋朝還是按耐不住開了口:“傅總,昨晚……昨晚我打給安小姐的那通電話內容是我工作上的嚴重失誤,給你造成的困擾,實在是抱歉。”
傅擎深輕歎一聲,他道:“肯定是她不願意接電話你才那樣說的?”
宋朝點頭:“事實雖然是這樣,但我也有私心。自從傅總和安小姐離婚,您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傅總,我知道你是上了心,動了情。昨晚我那麽說,其實也想看看安小姐到底值不值得傅總您徹底失去自我。”
傅擎深轉身看他:“所以呢?你得出的結論是什麽?”
宋朝道:“傅總和安小姐之間有些誤會。但安小姐對傅總的感情有增無減,我昨晚安排了車,安小姐關系則亂,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受騙了。”
“相反的,她還以最快的時間到了盛世豪庭,由此可見,安小姐非傅總不可。”
傅擎深嘴角掀起自嘲的笑。
感情這種事情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傅擎深糾正道:“宋朝,你還看不出來麽?自始至終,都是我傅擎深非安年不可。是我鐵了心只要她。而她,每次轉身就都沒想過回頭。”
他還是用一如既往淡漠冰冷的語氣說著這番話。
但宋朝還是察覺到了傅擎深言語間悲涼的語氣。
他似乎在那一瞬間,突然理解到傅總之前為什麽總要裝作不在乎安小姐了。
他也在這一刻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傅擎深從沒有被人愛過。
這個身高馬大,手上掌管著整個傅氏,掌中拿捏著海城經濟命脈的男人,他極度缺乏安全感,他缺愛。
他的那些做法極端而又卑微……
他不過是想要更加的吸引安小姐的目光,想讓那個人離不開自己。
所以,傅總和安小姐結婚那三年,他幾乎滿足了安小姐所有的生活所需。
可傅總用了生意場上的手段,他忘了世間真心唯有真心換真心。
他蠢到掩飾了自己對安小姐所有的欲望……
讓安年誤以為他不愛她,就這樣,在三年的光陰中,傅總用冷漠的外表不知不覺敗完了安小姐對他所有的期待。
到最後,期待成空,還剩什麽?
或許,傅總現如今也懂了這個道理,他在努力的做出改變,可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另一個人。
是宋朝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走去外面接了電話。
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神情。
“說。”
“傅總,張媽在公司樓下等您。前台接待本不想打擾到您,但張媽態度虔誠,說你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接待的電話打到了我這兒。”
傅擎深問:“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麽事?”
“張媽隻說要見你。”
人被帶到了會客室。
傅擎深坐在皮質沙發上,張媽一進門看到傅擎深便跪了下來:“先生,我求求你,求你去見見小兮吧。”
傅擎深臉上的神情淡漠如常。
“先生,再這樣下去小兮就快不成了!”張媽眼睛紅腫,她哭著求傅擎深,“念在我一輩子伺候傅家的份兒上,先生,算我求你了。”
“我早些年死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長的太像小兮了。所以從我第一眼見到小兮的時候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先生,你和小兮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做了背叛你的事兒,但張媽這次求你了,求你了……”
傅擎深冷漠的看著地上的老人,他抬眼示意宋朝。
宋朝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傅擎深略有些心煩的抬手扶額:“你先離開吧,我會去看她的。”
——
許一承不知道自己跟安年是有什麽斬不斷的孽緣。
怎麽每次這個女人失魂落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都要被他瞧見?
他開著一輛車身低矮的敞篷跑車停在安年面前。
安年停下步子扭頭去看車裡的人。
“安年,又見面了。”
安年輕輕一笑:“是啊,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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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嚨中,那粒事後避孕藥粘在喉管上,她有些難受的咽了口唾沫。
早上是傅擎深親自送她回來的。
她招架不住陸景思的盤問,只能借口出來說是透透氣,在就近的藥店買了避孕藥吃上。
但是沒想到會碰到許一承。
許一承打開車門:“上車吧?去哪兒?我送你。”
安年擺擺手,指了馬路對面的小區門:“我就住在這,出來透透氣而已,你走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許一承衝著她挑眉:“我本來不想揭穿你,但是誰讓你非要我把話說絕呢?朋友,傻子都能看出膩心情不好,心裡藏著事兒呢!走吧,你男……”
他玩心很大,似乎很喜歡逗安年,於是,這人話音婉轉著,說了後面的話:“朋友,帶你去兜風吧?”
安年第一次坐上跑車跟人去兜風。
許一承帶著她去了賽車區。
“朋友,怕不怕?”
安年搖搖頭,像是開玩笑似的回了一句:“我可是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你飆個車麽?”
大冬天的,敞篷的車在車道上一次次加速。
車子轟鳴著,耳膜好似要被震聾。
呼嘯的寒風利刃一樣刮在身上,許一承嘴裡發出愉悅暢快的叫聲。
“朋友!開心點兒,這就是速度和激情!這一瞬間,你拋開所有,盡情的享受速度帶給你的刺激吧!”
男人拔高嗓音,廣播似的喊著,他試圖用這樣氣氛感染安年。
安年也終於笑了,她緊緊貼在車子椅背上:“好!聽你的!”
她嘶聲力竭,好似要用光所有的力氣一樣提高嗓音回復許一承。
飆車玩刺激是好,可等到車停下,安年便白著一張臉,下車時腿軟的直接撲倒在懷裡。
許一承順勢將人抱了個滿懷!
“呦!投懷送抱啊?”
安年靠著車身將他推開:“姓許的,你正經一點兒,別什麽女人都撩!小心你以後孤獨終老!”
那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凶巴巴的警告著。
許一承忍不住笑的眼睛眯起來:“好!聽你的,不撩別的女人,就撩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