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躲了一天沒出現。
第二天早上,她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出現在程洲面前。
彼時,程洲熬得雙眼布滿血絲。
他昨天晚上擔心他出事,找了整整一晚上。
此刻看到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出現,程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也不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了?為什麽還是這樣任xin這樣幼稚?
她總是由著自己的xin子胡來,卻沒想過自己也會擔心嗎?
“慕意,我隻想知道我在你眼裡究竟算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未來的丈夫?”
慕意走上前輕輕抱住了程洲。
“對不起……”她嗓音沉沉的,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兒鼻音,“我不是故意想要這樣做,我只是心裡太難受了,有些接受不了現實。”
聽到慕意認錯,頓時,心裡那點陰影煙消雲散。
不管自己此前為了找她究竟有多辛苦,多心急如焚。
但此刻責怪的話確實再也說不出了,相反的,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嘴唇,程洲心疼的將她抱緊。
“好了好了,不怪你了。昨天一天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很辛苦?”
慕意隻覺得心裡湧蕩著一股暖流:“對不起,辛苦你了。是我錯了……”
自己不計後果,只顧著心裡的感受,自私地做錯了事情,她也積極地承認著錯誤。
程洲低低歎了一口氣……
“別再對不起,對不起的了,你這語氣聽著自己像是受害者,難道不是我一晚上瘋了一樣的找你睡不著?”
“木木,我沒有責怪你胡鬧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管去了哪,先打個招呼跟我說一聲,你這樣一言不發就消失,我真的很難辦……”
慕意抿著唇瓣,眼眶紅紅的。
“昨天婚禮現場發生的事情,我媽都告訴我了……”
為了不讓慕意承受程慕兩家人的罵名,丟下那麽多人跑路的人,是自己可獨自擔下罵名背了大鍋的卻成了程洲。
程洲道:“現在知道心疼我了。”
慕意點點頭,她低頭翻自己的包,她從包裡將自己的戶口本拿了出來。
“別管那麽多了,我們去領證結婚吧,就現在!”
程洲一愣,她怎麽說一出是一出?
“不是說好了,等辦了婚禮再去的嗎?”
慕意:“可你昨天在我爸媽面前說的那番話,足以讓他們對你好感全失,你覺得我們這次胡鬧過後,還能順利結婚嗎?”
程洲頓時後悔了……
他昨天看著滿堂賓客,看著那些人頭攢動,說著責怪慕意不負責的壞話心裡難受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氣昏了頭腦,一時之間說出了那些話,但這個時候他卻後悔得不得了!
要知道慕家二老是他費盡心思哄了大半個月才在他們面前得到讚同的好女婿,但現在……但現在……
冤!
好啊!
慕意為了今天做了準備,她早起的時候就去店裡買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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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畫了一個淡淡的妝,頭髮披散在身後,整個人甜美動人。
結婚證上兩個人的腦袋,輕挨在一起,他們嘴角都勾著笑,就這樣他們結婚了。
本以為是先辦婚禮後領證,卻沒想到這順序顛倒了。
人生,處處都是意想不到。
兩個人手裡拿著結婚證出來,彼此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
他們像是有些沒想到對方會大膽地做出了這些事情……
程洲:“拿了這個紅本本,你回家了打算怎麽解釋?”
慕意無奈的翻白眼:“還能怎麽辦?實說唄!其實說起來我還是有些怕我媽的……我媽這個人看起來笑嘻嘻的很好說話,實際上……很凶的。”
程洲:“……”
慕意問:“你呢?又打算跟家裡人怎麽交代?”
程洲這邊倒是輕松多了:“我爸媽他們早就為我的婚事擔心了許久。能直接領證帶你回家他們就該高興地飛起來了……”
慕意被程洲這句話逗笑了。
他們一人一手結婚證,兩個人挨到一起的手牽著彼此。
他們十指相扣,在夕陽下……
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安年直勾勾看著慕意。
慕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看到了誰,她頓時皺眉。
“她怎麽會來這兒?”慕意看向程洲,這句話自然是問身邊的人。
當安年聽到慕意對自己的這聲稱呼,她心裡微微一亮。
程洲坦白道:“我說的……”
“你……”
“木木,你和安年之間有些誤會需要說清楚,總不能不管不顧吧,你先給她一點時間,讓她說完好嗎?”
慕意冷笑了一下,剛才還因為自己拿在手裡的紅本本而感到高興。
但這個時候,她高興不起來了。
“算什麽誤會?那些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和她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木木……”安年有些焦急。
慕意打斷她:“別叫我這個名字。”
安年用受傷的眼神看著她:“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
“朋友?”慕意冷冷勾唇,這兩個字眼,現在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朋友……多麽美好的詞啊,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我確實是拿你當朋友了,可你呢?你有拿我當朋友看過嗎?”
“我有……”
程洲看著兩個人逐漸聊了起來,雖然話語中夾雜鋒芒,但總比避而不見要好。
他想著給她們機會說清楚,正打算偷偷溜走,衣領被慕意拽住。
程洲微微皺眉……
民政局門口剛結婚的新婚夫婦。
男人被自己的老婆揪著衣領,這樣的畫面若是被有心人拍到網上,一定會大紅起來的。
“木木……”
慕意正要說完,自己剛揪到身旁的男人,肩膀被一隻大手扣住。
慕意冷冷道:“傅擎深,你是真的打算插手這件事嗎?”
傅擎深無所謂地聳肩,他輕而易舉將程洲拎走。
“我老婆的事,我怎麽能不插手呢?”
慕意氣的夠嗆。
她一腔真心被喂了狗,她將別人當成了朋友,以為他們的這段友情是命中注定,卻沒想到頭來是這樣的……
她能在安年面前成為那個特殊的存在,不過是因為自己長得像她曾經死去的朋友……
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