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手腕被一股大力死死捏住,那力氣大到好似要將她的腕骨給捏碎。
夏晴尖叫著扭頭,她抬眸,一眼便對上了傅擎深一雙陰鬱滿是戾氣的眸子。
那眼神太嚇人,剛一對視她便嚇得渾身哆嗦,整個人險些跌倒在地……
而那人不顧她蒼白的臉色和瑟瑟發抖的身軀,他更大力地捏著,夏晴手腕向後翻,幾乎是一個極度扭曲的方式。
她疼得冷汗岑岑……
方才那氣勢洶洶的狠辣勁兒一下子全沒了。
“擎深?”安年朝著傅擎深走過去。
男人眉眼間彌漫的陰鬱勁兒一下子散去不少,他再回眸,看向安年時,眼底多了幾分溫柔。
“怎麽樣,她有沒有碰到你?”
安年搖搖頭。
傅擎深松了一口氣:“你先出去等,這裡交給我。”
安年微微詫異:“你要做什麽?”
影響中,外界對傅擎深的傳言雖然大多殘忍,可她從未聽到過有人需要他來處理。
傅擎深眼眸一眯,想到自己剛剛進來時的場面,他眼底一時間滿是陰鬱和暴戾。
“她想對你動手……”
夏晴此刻隻疼得打哆嗦,小聲地嗚咽抽泣著。
如果是求饒認錯,或許傅擎深會在看夏家二老的面兒上放過自己一馬。
可她不想!一點兒不想,她不允許自己那樣毫無尊嚴。
既然無法在他們面前塑造一個正面形象,那索xin就破罐子破摔,徹底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樣子!
“我還好。”
“年年?”
安年看向許一承:“她今天,是許一承的新娘。”
傅擎深瞬間了然。
如果沒有這層關系,她根本不會管夏晴死活。
但她不能。
她不能讓許一承夾在中間難辦。
自己再怎麽介入,說到底也只是外人,夏晴的事情許一承心裡有數。
哪怕絕望悲涼,她也無法插手。
而且,今天這個場面,如何傅擎深動怒,許家顏面掃地……
“擎深,今天,不行。”
傅擎深心有不甘,可最終也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女孩兒白皙的手腕被捏住一道紅痕,那人手勁兒力道過大,手腕兒上的痕跡經久不散。
男人的手剛撤走,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支柱,整個人散漫地摔在了地上。
傅擎深最終也只是匆匆帶著安年離開了許家。
這整個過程,許一承都淡淡地站在一邊,他是今天這場酒席的新郎,可全程上下,他卻宛如一個旁觀者。
他冷眼看著那個宛如笑話一樣的夏晴,他漠然地走過去,共從她面前走過,好似根本沒看到夏晴。
夏晴咬唇,哭泣道:“許一承,我今天可是你老婆!”
“哼!”男人冷哼。
他作勢要走,夏晴跪爬著上前緊緊抓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腕:“你真的不管我了嗎?你別忘了,我們領證了,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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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許一承嗓音很低,“你用什麽樣的手段算計了我,需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
“你……”夏晴臉色一時間變得蒼白無力,她宛如泄氣的皮球,臉上的表情惶恐無措,“你知道了?”
許一承道:“難道在你眼裡,我看起來真的像個傻子?”
“對不起……”夏晴低低哭著,“可我如果不這樣,你根本看不到我,現在也不可能給我一個身份站在你身邊……”
“夏晴,我有跟你說過吧?我不喜歡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可我喜歡你……”
“你有什麽資格?”男人淡淡勾唇,他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流產過,對嗎?”
轟的一聲,夏晴整個人像是被人當頭棒喝砸趴下了。
她白著一張臉看著許一承。
這件事情,應該是個秘密才對,為什麽,為什麽許一承會知道?
“你……你在說什麽?你這個人,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什麽流產……開什麽玩笑……”
許一承對她的狡辯充耳不聞,他隻自顧自地往下說著。
“季言就挺喜歡你的,你和他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麽又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狡辯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了。
夏晴無比絕望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又鑽了我的圈套呢?你難道不該反抗掙扎一下?”
“我以為你不會。”
一句話,夏晴像是墜入深淵。
“酒吧舞池裡出現的男人,巷子口欺負你的男人,其實,都是你安排的吧?你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我負責,要我把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拒絕你了?”
“包括在酒店的浴室裡,你割腕自殺都是為了要激起我的同情心讓我對你負責?”
許一承不慌不忙地說著,可每說一句話,他的心裡就往下沉一分。
他不清楚為什麽身邊的人變成了這樣,曾幾何時,他們還說說笑笑,談天論地。
可轉眼間,她卻將自己算計得體無完膚。
“夏晴,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可你為什麽要這樣作踐自己呢?”
作踐?
夏晴顫抖著唇瓣,她激動地想要站起身,卻忘了被捏疼到失去知覺的手腕,手掌撐地,想要撐起身子的那一刻,她疼得飆淚!
“為什麽!”站不起來,她索xin就那樣半趴在一邊,“為什麽別人可以追求愛情?而我憑自己的努力需要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的青睞,就變成了作踐了?”
“你做的這些事情簡直是侮辱了喜歡這兩個字,你根本就不明白愛是什麽?你也不值得被愛!”
不值得!
她被丟下了。
像是一塊破抹布。
如果這個時候,季言在身邊,他一定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一定不會……
可季言走了,他也把她丟下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哥哥……”你走了,他們都在欺負我!
傅擎深開車,安年坐在副駕駛上,他開車時車速很慢。
安年撫著自己的肚子,頻頻側頭看向傅擎深。
“傅擎深,你生氣了嗎?”
她終於問出這句話。
傅擎深將車開到路邊可停車區域停下了。
安年眼尖地看到了一家奶茶店:“傅擎深,我要喝奶茶!”
心裡的那點兒不舒服煙消雲散,她指著不遠處的奶茶店開口,可忽地,話語頓住——
“傅擎深,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李凱文和傅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