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不過是一包糖果而已,你拿了就當是沾沾喜氣吧,不吃也沒關系,等我走了再扔。”
“畢竟……我結婚了,這是喜糖啊。沒有親人牽著我走紅毯,也沒有父母見證我幸福的這一刻,不過讓他們嘗嘗我的喜糖總可以吧?”
安年輕點頭,伸手接過。
“真的結婚了?”
沒想到安年會接。
夏晴高興地點頭:“婚姻大事,我當然不會跟你開玩笑。”
“跟季言?”
跟……
季言?
夏晴心尖兒猛然一顫,隨即密密麻麻的刺疼感襲遍全身。
她呼吸不勻,腦海中飛速地閃過那人的模樣。
季言!
為什麽你可以問一句?可為什麽那個人卻是季言呢?
“你……為什麽會認為跟我結婚的人是他呢?”
安年看出了夏晴滿臉蒼白的神情,她微微挑眉:“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對你的感情那麽明顯沒人能夠忽視。”
“而且,你身邊除了季言,還有別人?”
夏晴很努力地掩飾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她輕輕搖頭:“你說的這些雖然都是正確的,不過今天你恰好猜錯了。”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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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邀請她進去。
她也沒有開口想要進去。
她們只是站在門口,兩個人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如果不揭露往日裡的恩怨,這幅畫面倒是難得的歲月靜好。
夏晴輕笑,說出了一個讓安年有些難以置信的名字:“許、一、承!”
夏晴刻意的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往外蹦,三個字的名字,她卻拖長語調說了大半天。
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夏晴眼中的視線落在安年的臉上,她努力的想要從她臉上挖掘一些其他表情。
只可惜,安年表現如常。
“這樣啊……”她道,“那我真心誠意地祝你們幸福。”
夏晴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
“你這個表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你希望我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最起碼應該是吃驚的吧!”
“我為什麽要覺得吃驚?”
夏晴也說不上來,只不過女人做事總是看一些直覺,她憑直覺就覺得安年不會支持她和許一承。
“你認為,我們為什麽會結婚?”
“我不關心別人的事情?”
別人?
夏晴替許一承覺得心寒:“許一承啊許一承,他這個人也太冤大頭了吧?愛了你這麽多年,可到頭來,他在你這裡,卻也隻擔上了別人兩個字。”
安年睫毛顫動,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迷茫。
“你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就走吧。”
夏晴走了,走之前隨著喜糖一起留下來的,還有一張喜帖。
肖雪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安年緩緩轉身,歪了歪腦袋:“媽,夏晴送來的喜糖,她讓我們都吃了沾沾喜氣,您拿去嘗嘗?”
肖雪眼底閃過一絲晶瑩的淚光。
“我以為你不會接。”
安年道:“確實沒有必要揪著一些往事不放,我們都該向前看,不是嗎?”
肖雪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拿走了安年手裡的喜糖和喜帖,輕輕打開喜貼,當看到上面新郎的名字時,肖雪有些疑惑。
燙金字就那樣出現在眼前,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故此,抬眸,像是為了求證一樣,朝著安年看了一眼。
“許一承?”
安年點頭。
“怎麽會是他?”
安年道:“媽,看到這個名字,你為什麽會這樣驚訝呢?”
肖雪無奈地歎息一聲:“我以為這個人會是季言。”
安年笑了一下,他們有一樣的想法。
“我也以為會是季言。”
季言沉默寡言,可眼底的情緒根本藏不住……
只是,想到了季言,安年也一下子聯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
“年年……”肖雪走上前,輕聲開口問了一句,“許一承他是不是,喜歡你?”
安年挑了下眉:“是吧。”
“那他和夏晴?”
“我不知道。”
“好,媽不問了。”
吃了晚飯,傅擎深斷端了盆洗腳水蹲在窗前給安年泡腳。
看著洗腳盆裡女孩兒白花花的兩隻玉足,傅擎深一時間有些上頭。
女孩兒的肌膚滑嫩白皙,像是一塊兒上好的美玉,握在掌心裡讓他覺得有一團火焰從心口一路燒到了腦門兒上。
安年還在想夏晴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傅擎深臉上異樣的表情,她自顧自的輕聲說道:“夏晴和許一承,這兩個人不管我怎麽想?都有些想不通,他們為什麽會走到一起呢?”
“我倒也不是不讚成他們在一起,只是在許一承眼裡……”安年根本就沒看到過他對夏晴的心思。
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為什麽要選擇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而且就算要嫁人,那個人也應該是季言才對啊……
安年滿腹心思,想到這裡,就有問了傅擎深一句:“擎深,你查到季言最近的情況了嗎?”
傅擎深輕輕用手指腹按~揉著女孩兒白玉的雙足。
他心猿意馬,揉腳的雙手也變得有些璦昧。
“查到了。”他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情況不怎麽好。”
“啊?”安年頗為惋惜,她皺眉道,“季言……倒也不算是個壞人,只是他的境遇有些糟糕。”
那天的車禍太嚴重,危難之際,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夏晴……
不得已出的國,估計,在那一刻,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該有什麽樣的後路吧!
安年正思緒著,忽然看到自己泡腳的水盆裡,一朵鮮紅的血花飄蕩開來。
安年:“……”
“傅擎深,你流鼻血了!”
傅擎深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剛才感覺鼻翼間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
他立刻用手捂住鼻子仰頭往浴室跑去。
他跑進去,將自己的鼻子堵住,洗乾淨雙手不到兩分鍾又跑了出來。
將染了血的洗腳水倒了,重新換了一盆新的,傅擎深將洗腳盆放在了安年面前。
替她洗擦好,傅擎深這才拿著換洗衣服有些不自在的進了浴室。
他可真是越來越沒定力了!
怎麽可以這樣呢?
光是洗個腳就能腦補那麽多畫面!
傅擎深啊傅擎深,你可真能耐,不能嚇到了年。
“擎深?”
傅擎深正站在浴室的落地鏡前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下一刻,安年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