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她從微微透著光亮的縫隙裡看到了季言再一次吻了她。
“王八蛋……”她毫無殺傷力地張嘴罵著。
季言再次直起身,他打了個電話,她似乎聽到他提了“許一承”三個字。
夏晴被折騰得太累,加上這幾個日夜和季言在一起,她根本睡不著,以至於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感冒了一樣,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不多一會兒,她便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一承接到電話時,有些疑惑。
季言打來的,莫名其妙說了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他說夏晴很喜歡自己。
他說,如果錯過了一個很喜歡自己的人,那麽以後想要再遇到,那就很困難了……
他讓許一承不要錯失這個機會。
說到最後,許一承都有些不耐煩了。
“季言,你是夏晴她哥,如果你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麽誤解,我可以清楚地再跟你說一次。”
“我跟夏晴,除了朋友只是同事關系。我對她沒有半點心思,希望你不要誤會了。”
季言似乎笑了一下,他隨手發了幾張照片過去。
許一承本不想點開,可沒辦法,作為朋友,他無法置之不理。
照片裡的夏晴狀態很差,確實像是生病了,臉紅撲撲的,睫毛濕潤……
季言隨手發來一個地址,附贈一條短信。
季言:我還有事要忙,照顧不到她,麻煩你買點藥帶過去吧。
疑點很多,許一承並不想過去。
可恰好許母端著被睡前牛奶進來了,在許一承進去洗漱時,她“無意”間看到了兒子手機上的信息界面。
當下方寸大亂。
“小承,夏晴生病都成了這樣,人家季言托你去照顧一下怎麽了?你這孩子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
許一承其實是有點醉了,他今晚下班後去了酒吧,本想喝個酩酊大醉,可一想到自己夜不歸宿,他媽就會找上門。
他還是克制著少喝了一點兒。
此刻洗過了澡才算是清醒了一點兒。
他很不喜歡母親碰他的手機,皺了下眉頭,從許母手上將牛奶拿過去喝了。
許一承有睡前喝奶的習慣,這樣能提升睡眠質量。
他隨口答道:“媽,人家是女孩子,再怎麽需要人照顧也輪不到我。咱們就別去添亂了。”
許母當即便不悅地訓斥了起來。
“你這孩子,是不知道夏晴最近都遭遇了什麽嗎?你跟她好歹定過娃娃親,關系又那麽好,怎麽這樣冷血?”
許一承不為所動的吹頭髮。
許母便道:“小承,一個女孩子如果沒有了家庭的支撐,那真的會很脆弱。更何況她剛遭身世的變故,後面名義上的父母又離婚了。”
“你想想看,夏晴心裡能好受嗎?”
——
“年年,還是我陪你去,這麽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傅擎深拿上車鑰匙就準備跟上。
剛剛夏晴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自己生病了,難受得很,讓安年買點藥帶過去。
安年當然要去,她穿了外套下樓,心裡火急火燎的。
偏偏運氣不好,傭人保姆的年假還沒過。
肖雪也因為身體不適睡下了,小一一需要人照顧。
安年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她走過去將傅擎深手裡的鑰匙拿走。
“我一個人又怎麽啦?不是小孩子都是大人了,你還不放心讓我出門嗎?”
傅擎深皺著眉。
安年湊上去親了他一口:“乖,一一還需要人照顧呢。”
傅擎深認真地看著安年:“那……早點兒回來。”
“知道了,我看夏晴病得嚴不嚴重,如果嚴重就該去醫院了。”
傅擎深滿臉的不舍,他將安年送到了門口。
安年看著傅擎深臉上的表情簡直是哭笑不得。
傅擎深年紀在長,xin格卻走向低齡化,越來越粘人了。
安年沒忍住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乖啦,進去吧,等到你唇上的咬痕消失了我就回來。”
安年還是第一次來在夏晴搬出夏家之後來她的住處。
她將車停好,隨即拎著手裡的藥摁著密碼進門。
房門推開,四周黑漆漆的,客廳裡燈都沒有開。
這幾天是雨季,斷斷續續下了雨的緣故,導致入夜了,夜空中也不見得有月光。
安年皺了下眉頭,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酒氣。
她將燈打開。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旁的夏晴,她身旁酒瓶子歪倒了好幾個……
“夏晴?”安年立刻走上前,手指摸到了她的額頭上,探著她的額溫。
“你怎麽樣?還好嗎?好燙啊,你發燒了?”安年大驚。
手碰上去才發現夏晴發燒燒得厲害。
夏晴急促地喘著,呼出的熱氣都是滾燙的。
“是啊………”淋了雨,又在自己極其不情願的情況下被那個人玩弄。
怎麽可能不生病?
“你買藥了嗎?”
安年點頭,她轉身去倒水,將自己買來的藥按照說明書一一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夏晴,你這個情況很嚴重。我看你這兩天請了病假都沒來上班,實在不行去醫院吧?”
夏晴搖搖頭,她伸手將水杯接過,正要說什麽,眼前忽然一黑,身體軟綿綿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昏倒了嗎?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夏晴這樣想。
“夏晴?”
安年嚇壞了,當即就亂了陣腳。
她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
等待是漫長的,她將夏晴的情況簡單地訴說給了電話那頭的急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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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漫長的,安年不能乾坐著,她立刻將夏晴扶起來走出去,將人扶到了自己的車上……
等出了門安年這才記起自己忘記帶車鑰匙,手機也落在裡面了。
她將夏晴安置好又轉身進門。
她剛拿上自己的東西,悠悠轉醒的夏晴卻一股腦衝到了樓上。
她喝醉了,腳步不穩。
安年一邊在身後喊,一邊跟上去。
就在他二人一前一後上樓的時候,客廳裡又多了一個人。
那是安年嗎?
只是一個背影,快速從樓梯拐角掠過。
許一承身上熱得厲害,整個人都是口乾舌燥的,他心裡莫名煩躁。
一股邪火橫衝直撞,像是要破體而出。
他放棄了喊人,直接抬步跟上去……
水溫調到最低,花灑裡刺骨冰冷的水澆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