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傅擎深出差第二天,天光放晴,肖雪竟來了盛世豪庭。
她來得突然,又是一個人來,安年一時間有些詫異。
“怎麽?不歡迎我來嗎?”肖雪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禮品。
她穿著複古的翠綠色旗袍,淡色的披肩隨風搖曳,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華貴端莊。
安年莞爾一笑,反應過來立刻上前將她手裡的禮品拿了過來。
“夏阿姨能來我很開心,只是沒想到,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肖雪笑了笑,那一雙眸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安年,眸底有片刻的濕潤。
她跟著安年一起進了客廳。
安年招呼肖雪坐在沙發上,她端茶倒水很是利落。
肖雪按耐住自己胸腔內的疑問,她就那樣悄悄打量。
直到安年上樓後抱下來一個孩子。
“夏阿姨,你是來看我女兒的嗎?”
肖雪心裡想著事情,她神情恍惚,臉上的神情忽地愣了一下,隨後站起來。
“你什麽時候多出來個孩子?”
夏晴沒跟她說?
那肖雪今天來幹什麽?
安年疑惑地眯了眯眼。
肖雪察覺到什麽,嘴角微微一抿,她朝著安年走去,嘴裡卻試探般開口說了一句:“小晴嘴角心情不好,都沒跟我說過。”
安年心頭疑慮打消片刻,她將懷裡的孩子給肖雪看。
“原來是這樣……”
肖雪眼中的注意力很快被安年懷裡的孩子吸引。
凝眸片刻,她又抽空看安年幾眼,這張臉,她越看越覺得熟悉……
接下來整整三天,肖雪都不間斷地往盛世豪庭來
她嘴上說著是來看孩子,實則跟安年聊得多,詢問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有關於父母的,出生時候是什麽樣的,還看了安年剛出生時的照片……
一兩次的偶爾聊起來沒什麽,可聊的頻率多了下來,安年隱約覺得古怪。
好在肖雪並沒有多說什麽。
提起來了也隻說是閑聊。
當天夜裡,傅擎深打來視頻電話時,安年就跟傅擎深說了這些。
傅擎深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他耐心地聽她說完,隨後聽安年問了一句:“擎深,你說肖阿姨到底想說什麽呢?”
傅擎深皺了下眉頭:“光靠猜得不行,明天直接問。”
“明天?”安年頓時擰眉,“你覺得她明天還會來?”
“我覺得她會。”
是肯定的語氣。
安年忍不住就笑了:“傅擎深,你走了三天了……”
聽著女孩兒嗓音低下去,眼中的光芒也黯淡幾分,傅擎深心裡也一瞬不好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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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國外出差,相隔萬裡,中間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距離過遠,忙起來的時候倒是還好,只要片刻的空閑下來思念就會蔓延。
尤其到了夜裡,感受不到懷裡女孩兒的存在,簡直孤枕難眠。
“乖,再忍忍,我很快回來。”
安年嘴角揚起一抹濃濃的笑:“知道啦。想一一嗎?”
“更想你。”手機屏幕裡的男人身上是規整的西裝革履。他淺淡的嗓音吐出三個字。
甜膩得人心頭髮熱。
“不可以區別對待,都要想。”
“更想你……”傅擎深依舊固執地說著。
安年正要開口,忽然聽到手機屏幕那頭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用標準流利的外語對傅擎深說了句什麽。
傅擎深對著那邊點頭:“OK。”
隨後是高跟鞋踩在地上離去的聲音,緊接著好似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傅擎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機屏,對面的女孩兒卻微眯起眼睛。
傅擎深有些想笑笑:“怎麽了?”
“剛剛是誰?”
傅擎深輕咳一聲:“分公司的助理。”
“女的……”
“你不是聽到聲音了嗎?”
“漂亮嗎?”
傅擎深點點頭,眼中的神情是肯定的:“漂亮。”
“身材也好?”
傅擎深再次點頭,他朝著手機屏幕湊近幾分:“身材不錯。”
安年頓時氣鼓鼓的,她穿著睡衣坐在牀上,聽了這話,咬咬牙,頓時趴了下來。
隨著晃動的手機鏡頭,傅擎深眸光忽地幽暗幾分。
安年道:“既然你的女助理長得漂亮身材還好,那你就找她去吧!”
話說完,安年掛斷電話。
她心裡隱約有點鬱悶。
有人喜歡就會恃寵而驕,女生總是矯情一點兒。
可電話掛斷之後安年又有些後悔,好在手機還沒放下傅擎深的視頻就進來了。
接連一同來的還是那位女助理的簡歷照片家庭背景。
已婚,孕有一女。
安年點開視頻,有些無措的撇嘴。
“看到了?”
她點頭。
傅擎深嗓音裡還帶著點兒笑:“生氣了?”
安年冷哼一聲:“誰讓你捉弄我的?”
“可愛。”傅擎深輕歎一聲,“看你為我吃醋,我很高興。”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
前些天看著傅擎深躲在簾子後面暗戳戳吃醋,現在輪到自己了。
“年年,好想你啊……下次,不管什麽時候,我出差都帶上你。”
安年頓時就笑了,心裡頭的那點兒小情緒煙消雲散。
喜歡一個人總是這樣,總在不經意間,無意識間做出很多小事情……
她覺得自己矯情,可在聽到傅擎深耐著xin子哄她,說一些情話,她就高興得像是要飄了。
“你帶上我,一一怎麽辦?”
“也帶上咱們女兒。”
安年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傅總啊,誰家老板出個差還拖家帶口呢?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啊?”
“我不怕笑話。”傅擎深拿著手機的手移動了一下,鏡頭忽轉。
眼前一閃而過一抹粉色。
安年微微睜大眼。
傅擎深是傾身過去給自己衝了杯咖啡。
手機放在支架上,鏡頭正好對上辦公司角落的一個皮質沙發上。
安年想到了什麽,她狡黠一下,她挑了下眉,然後故作生氣狀道:“傅擎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正在衝咖啡的男人手一抖,褐色的咖啡從杯沿灑出一點兒。
傅擎深端上咖啡重新坐過來,他額角青筋跳了一下:“年年,你在說什麽呢?”
安年胸口已經十分不平靜的開始起伏,她透過手機屏幕手指著傅擎深:“那剛剛你放在沙發上的東西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