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文硬著頭皮點頭。
安年繼續往下說:“而且,是你帶著我在礁石上找到的傅擎深。”
李凱文幾乎已經猜到了下文。
可他還在垂死掙扎。
安年看不見這兩個大男人臉上都在傳遞什麽樣的神情,她只能停頓片刻:“可我聽說,自從我回國在傅擎深面前現身之後,我身邊方圓百裡之內都有保鏢護著。”
傅擎深用手抓了把頭髮:“年年……”
安年的手落在傅擎深唇上:“聽我說完。”
於是,傅擎深不說話了。
李凱文大氣也不敢喘。
畢竟,這件事情是他幫著傅擎深出謀劃策,他在這中間推波助瀾,有很大的功勞。
“所以說,傅擎深,從我回國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說什麽那天晚上我不見蹤影,你發了瘋一樣的找我,實際上你早就什麽都知道了。”
“你知道蘇甜甜給我發的是什麽照片,你也知道我吃醋,跟你鬧脾氣是什麽原因,可你沒有第一時間解釋,反而想著算計我?”
傅擎深剛落下去的一顆心再次提起來。
他整個人宛如坐過山車一樣,脊背上也慢慢滲出冷汗。
“年年我……”
“等我說完!”胸口憋著一股子氣,安年不由的拔高嗓音。
傅擎深:“你說你說……”
“李凱文,還有你,我那麽相信你,卻沒想到你會聯合傅擎深一起騙我?”
李凱文抹掉了腦門兒上的冷汗:“這……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再狡辯也沒什麽意思。”
安年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揉傅擎深的腦袋,他那一頭濃密漆黑的頭髮扎的安年手有點兒疼。
她盡量平複呼吸。
“你說傅擎深缺乏極度的安全感,一直分不清現實夢境,是假?”
李凱文先是點頭,隨後一股腦搖頭:“他有這個症狀,但是你回來之後這些症狀消失!安年,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至於其他的,你自己問傅擎深。”
“那就這樣!你們小兩口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先去也!”
李凱文丟下這麽一句話,腳底抹油般溜了。
聽著李凱文下樓的腳步聲,安年後背一點點躥上涼意。
她甚至有些無法想象那個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的她。
“年、年年?”
半天沒聽到安年的聲音,傅擎深心裡沒底,怕她又胡思亂想點什麽,他試探著喊她。
安年回過了神,被傅擎深握著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她有些疲憊,後背懶洋洋的靠在了柔軟的沙發椅背上。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演戲的?”
傅擎深身軀一怔,他被安年“演戲”兩個字弄得心口刺疼。他受傷的低下頭:“你來盛世豪庭那天晚上,你口渴想要喝水,下樓時不是看到我了麽?”
那麽早?
眼眶有些熱。
沒什麽比被人欺騙,設局算計更可惡。
如果是其他人,安年可以報復回去,她甚至可以跟那個人一刀兩斷。
可她面對的人是傅擎深。
是那個她到死也渴求長命百歲的人。
她怎麽舍得?
強忍住憤怒的淚水,安年啞著嗓音:“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在挖坑……你讓李凱文用那樣的說辭讓我對你產生更多的情愫!你利用我?你肆無忌憚的從我這裡索取更多的愛!”
傅擎深長臂一伸,緊緊抱住了安年。
小廈言情小說
他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蹲久了而腿麻毫無防備的撲倒在安年身上。
安年被突如其來的重量砸的險些窒息。
“年年,我、腿麻了……”傅擎深察覺到自己壓到了安年,立刻雙手撐在沙發上減少了身體的重量。
安年吐出一口氣:“活該!”
“對對對,我活該!”傅擎深慢吞吞的挪動著坐到了安年身側。
安年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摩挲過去用自己的雙手給傅擎深的雙腿按揉。
傅擎深勾了勾嘴角。
“年年,我可以解釋。”傅擎深捉住安年一隻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安年冷哼一聲。
傅擎深就知道她想聽。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發現你走了,你忽然就不要我了……”
安年沒開口。
“我從夢中驚醒,覺得很窒息。為了透口氣我就下樓了,當時,我聽到你下樓的動靜了……”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很害怕。畢竟,你離開整整兩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像從前一樣喜歡我。”
“還有那個許一承,我不能陪在你身邊的這兩年,我不知道你對他是什麽感覺。”
“我……我怕你走了,或者,被其他男人吸引。”
安年隻覺得傅擎深好傻好蠢。
蠢到讓她想要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那裡面到底裝了什麽東西!
“我突然在想,我如果能用手段讓你更愛我,讓你再也離不開我,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所以你就聯合李凱文這樣耍我?”
“年年……”傅擎深懊悔的低下頭,他當時一股腦就那麽做了。
他甚至沒有想過後果。
從國外回來的安年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義無反顧愛著自己的人了。
她變得那麽優秀,她有天賦有頭腦,她身邊還有許一承……
他怕兩年後的自己留不住他,他想要盡一切的可能讓自己有機會向安年證明,所以他才會用了那樣愚蠢的辦法。
“我愛你。”
所有的心緒縈繞到嘴邊,最後只有這三個字。
安年心軟的一塌糊塗。
“這是最後一次!”
傅擎深木了片刻,忽然欣喜的捧住安年的臉吻上去。
“好!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再也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情。”
“也不能仗著自己聰明就算計我……”
“不會了。”
淚水混合著唇齒間縈繞的銀絲。
傅擎深貪婪的汲取心愛之人的氣息。
這彷彿是世間最大的就輸和滿足。
他終於有資格坦坦蕩蕩愛她了!
“寶寶……”傅擎深啞著嗓音。
歐式風格的沙發柔軟的深陷入下去。
璀璨的水晶燈掛在天花板上。
幻化般的光暈灑落。
雪白的牆壁上映出兩道身影……
“老婆……”男人低沉著嗓音在耳邊吐氣。他磨著安年的意志力,幾乎渴求著說,“叫一聲老公,再叫一聲好不好?”
“轟”地一聲!火花四墜。
安年一張臉燒紅,眼角溢出淚,她抗拒的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