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身後的傅霄忽然沉痛地喊了一句,“對不起。你媽她雖然死了,但她的目的達到了。”
傅擎深直接拉開病房門。
門口一堆人。
“小深,額頭怎麽了?”
“小深,你還好麽?”
“小深,跟長輩說話不要太衝。”
……
面對八方詢問,傅擎深也只是冷淡地點點頭。
沾上血的帕子被他丟到了垃圾桶。
聽到聲音的宋朝帶著安年走過來。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傅擎深走過去抱住了安年。
鼻息間似乎湧入一股不怎麽明顯的腥味兒,安年皺了皺眉。
“擎深,你還好麽?”
傅擎深摸著她的頭松開她:“還不錯。”
“那我們回家。”
這句話從安年嘴裡說出來像是給了傅擎深很大的力量。
男人眉眼彎彎,眸底盛著寵溺的光。
他牽著安年剛要走。
身後,站在人群裡的傅嫣忽然開口:“表哥,她是誰?”
傅擎深心中一動,他從兜裡拿出兩張紅本本。
“安年,傅太太。”
簡短五個字的介紹。
傅家的親戚們躁動起來。
安年不知道傅擎深拿出了什麽,只是聽他對自己的介紹,她很滿足。
出了醫院的門,傅擎深才將自己手裡的紅本本放到了安年手上。
“摸摸看看。”
安年皺著眉:“結婚證?”
“好聰明。”
“一下就能猜到。”
傅擎深打開車門讓安年坐進去,他也坐在了後座上。
他攬著安年的肩膀將她靠在自己肩頭上。
宋朝啟動車子引擎,等車子平穩地行駛在了路上,他這才開口問。
“傅總,結婚這麽大的喜事,怎麽能一點風聲都不透露呢?喜糖,喜糖啊!”
“明天早上你去上班就能吃到了。”
事實證明,宋朝和傅擎深都不太會講氣氛話。
聽了傅擎深那句話,宋朝忽然有些不知該作何回答。
“傅、傅總,我就是說著玩的,應該不會真的讓人準備了喜糖吧?”
傅擎深低笑。
安年也想知道。
傅擎深點頭:“你也說了,結婚這樣大的事情怎麽能低調呢?”
宋朝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安年心滿意足的在傅擎深懷裡閉著眼,他的掌心裡放著兩個人的結婚證,她一隻小手覆上去,蓋在那張結婚證上。
她勾著嘴角輕聲問:“結婚證這種東西放在家裡就好了,你怎麽還隨身帶著啊?”
“不真實。”傅擎深實話實說,“就帶在身上,隨時拿出來看一眼,才會覺得安心。”
“我會給你安全感的。”
傅擎深忽然笑了。
“只要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比什麽都強。”
“不分開……”
“不會的!”
“要一直在一起……”
……
傅擎深和安年旁若無人般虐狗。
將車子開到盛世豪庭門口的宋朝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口氣。
他昨晚剛剛分手,這刺激受的不小。
傅擎深將安年從車裡抱下來。
“想不想吃東西?”
“不吃。”
安年乖得很,她的小臉白皙精致,柔軟的黑發垂散在臉頰上。
傅擎深呼氣想要幫她把頭髮吹開。
安年被弄得臉上癢癢的,她縮著腦袋低笑:“別鬧。”
“有頭髮。”
安年抬手將頭髮撥開:“好點了麽?”
“嗯。”
他抱著她上樓:“那,想不想洗澡?”
自然是想。
安年悄悄垂下眼瞼。
“還是我幫你對不對?”
安年小臉爆紅,昨晚傅擎深沒少作祟。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安年被抱進了臥室,傅擎深將她放到牀上,她去衣櫃裡找出來一套睡衣。
“穿紫色這套睡衣好麽?”
衣帽間裡掛著的衣服太多了,光是睡衣就有足足三排子,從頭掛到尾。
是這兩年傅擎深攢下的。
每個季度新上市的品牌,他都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買下來。
安年對紫色沒有多大印象,她的心飄忽遠了,隻眼神閃躲著點頭:“沒問題。”
安年被傅擎深抱到了洗浴室。
安年瑟縮著身子很難為情。
反倒是傅擎深,他坦坦蕩蕩的,甚至還愉悅地跟她聊了起來。
安年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的。
“是想要站著還是坐著?”
聊正經話題的男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安年思緒沒跟上,她反應慢了很多拍:“……啊?”
傅擎深輕笑:“是想要用浴缸,還是……”
“浴、浴缸吧。”
浴缸裡放滿了溫度適宜的水,沐浴露打出泡泡浮在水面上。
安年什麽都看不見,她只能惶恐不安地被傅擎深帶領著。
傅擎深動作很溫柔幫她將洗好的頭髮綁起來。
他忍不住噗嗤笑著。
安年紅著小臉抬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頂著的丸子。
“扎歪了。”傅擎深道,“多練幾次就熟了。”
安年哼了一聲:“誰說的,傅總對這些照顧女人的事情熟練多了!衣服搭配、吹頭髮、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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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深直視著面前的女孩兒。
好可惜啊!
這麽美的一雙眼睛,看不到他了。
傅擎深心裡酸澀著,眸光破碎般,他心疼不已地捧住她的臉。
“真的麽?”
安年很早之前就有了這個直覺。
臉有點癢,她抬手撓了撓。
一大片雪白的泡沫沾在白皙的臉頰上。
“當然。”
“我練過……”傅擎深吻著安年的唇角,他認真道,“年年,現在我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那兩年我無數次幻想過的。”
“為了不再讓回來的你失望,我學了很多……”
安年心尖兒猛然輕顫。
即便她之前自作多情的有幻想過,傅擎深做這一切或許都是為了自己。
可自己的猜測幻想比不上他親口說出來。
安年抿著唇瓣低低笑出來。
“好傻……”她都想象不到這大男人為了討好自己去學這些時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
難怪兩年後,再次看到她選擇了傅擎深,陸景思想的是鼓勵成全。
難怪許一承那樣的人也說傅擎深有真心。
難怪外界那些人說他為愛成了瘋子。
“好傻啊……”她低低呢喃著,呼出熱氣,唇瓣貼在傅擎深嘴角認真地吻他。
傅擎深將她緊緊抱住,他在她脖間蹭出一片熱氣:“年年,想不想生孩子?”
……
夜還很漫長,不愉快的事情總會經過。
只是堅信真愛,沒有事情是無法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