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嘴角的笑凝住,他冷冷的注視著許一承。
宋朝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手機:“傅總,安小姐的意思。她是有東西落在這兒了,讓許先生過來拿。”
宋朝本意是要傅擎深看清楚女人的心思。
可傅擎深瞳孔微縮,幾乎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有東西?”
來拿行李麽?
她就那麽武斷,連一絲絲解釋挽留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她是真的失望了?
他這兩天已經在忍耐,忍著想要去見她的衝動努力的說服自己。
可是……
她似乎不會再心軟了。
許一承不打算跟傅擎深多說,他淡聲詢問道:“只是個包而已,我先上樓了?”
傅擎深沉默很久才點頭。
他淡淡的說了安年臥室的位置。
等到許一承上了樓,平日裡那好似銅牆鐵壁般的男人忽然垮下肩膀。
他像是被人打倒了。
果真只是個包。
為了不讓傅擎深起疑,許一承隨意拿走了安年衣帽間裡的一個包,她的證件都放在了裡面。
他下樓的時候沙發上那高大的男人垂著頭,他沒有再逗留直接離去。
許一承的車剛走沒多久,傅擎深忽然疾步上了樓。
宋朝不明所以。
片刻後,傅擎深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宋朝,馬上查最近從海城去往M國的航班,看看裡面有沒有安年和許一承的名字。如果有,馬上告訴告訴我。”
宋朝大驚。
他猜到了。
“傅總,安小姐這是要跟人跑了。”
傅擎深面色沉的有些可怕。
宋朝無畏的挺直胸膛:“傅總,我在您身邊跟了這麽多年對您多有了解,我知道您雖然生xin冷漠不會表達,但卻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
“今天的這番話本不該由我說出來,但若是以傅總朋友的身份,我不希望看到您再為了一個女人醉生夢死。”
“女人心海底針。善變的很,或許兩年前的安小姐是喜歡你的。可兩年後,你怎麽保證她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思?”
“況且,整整兩年的時間。她和許家公子在國外待了兩年,這中間他們兩個人發生了什麽傅總您不知道!”
“還有……傅總和安小姐之間的過往,您確定她真的放下了麽?或者……”宋朝眼睛下的一雙眼眸眯起來,折射出犀利的光芒,“安小姐等的就是出惡氣的這一天呢?”
傅擎深面色深沉,眸子也平平靜靜,光看他此番模樣根本無法辨其想法。
宋朝只能說的更加清楚一點:“或許,安小姐這次回來就是想要報復您!”
“您難道不覺得她出現的突然,像是早有預謀?”
殺人誅心,本就是這樣。
聞言,傅擎深淡淡眯起了眼。
“宋朝,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
宋朝皺眉。
“將你當成朋友,所以我才會給你時間說完這些。可……我和安年,從來就不會有這麽多算計。”
“就算有……”傅擎深嗓音低下來,“也是我算計她。”
“哪怕如你所說,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是為了要報復。那這樣的報復我會當做上天恩賜,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飴。”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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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穩穩的戴著,可鏡片後,男人的瞳孔微微睜大。
宋朝被傅擎深這樣的情感震撼到了。
這是執著!
一種得不償失,甘願葬送自己直到瘋魔般的偏執!
從海城去往M國的航班是在三天后。
這三天是安年留給自己跟這座城市告別的時間。
若是重見光明,她會再次踏上這片土地。
可……下半輩子若是就這樣置身黑暗,那她,就不回來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
安年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夏晴再次打來電話。
電話一接上就是查戶口般的仔細詢問。
安年語氣如常的說了自己最近生病,短期內來不了公司……
夏晴明顯的關心了她幾句,讓她保重身子之類的。
可片刻後,她開口直奔主題:“Eisa,許一承?你知道他最近在哪鬼混嗎?剛來公司上班不久,怎麽突然就失聯了?”
安年沉默片刻:“他……在照顧我。”
電話對面的人久久沒有出聲。
“這樣啊……”片刻後,夏晴道,“想不到啊,像許一承這樣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也會照顧人。”
安年道:“夏晴,你喜歡許一承麽?”
她忽然問。
她們雖然關系好,但各自都有底線。
是相敬如賓的好朋友,也從不會越雷池半步。
如果夏晴喜歡許一承,那她會跟這個人劃清界限,不管是以後的生活還是去M國,她都會另想辦法。
兩個人的世界,她絕對不會去當那個插足者,即便安年對許一承從來都是無意的。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許一承只是可憐她,幫她一把,但任何模糊不清的關系她都不會牽扯!
像是怕電話對面的人沒聽到,她又再一次的重複了這句話。
“不!”夏晴聲音很堅定,“我不喜歡他!”
安年心裡松了一口氣。
自我開解一樣,夏晴冷哼一聲,細數許一承所有的缺點。
到最後,又再一次的成了一句話。
“像他這樣劣跡斑斑的人,怎麽值得我去喜歡?”
安年跟夏晴又說了幾句,她這才掛斷電話。
恰好許一承買東西回來了。
他給安年戴上了大大的墨鏡。
女孩本就精致小巧的鵝蛋臉此刻被墨鏡遮了一半,這樣下來也就只剩下玲瓏白玉的鼻尖和輪廓完美的下巴。
她黑發散在身後,身上的衣服是許一承賣的,許一承找女護工替她換上的。
安年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淒慘到這個地步。
她強製xin的將那些負面情緒拋之腦後,任由許一承牽著她下了樓。
跟陸景思見面的地點約在她們兩個曾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
為了不讓陸景思看出端倪,安年提前半個小時就等在了咖啡廳。
“許、許一承,我這樣會不會被她看出不對勁兒?”
“不會。”許一承站在卡座旁,像是給她吃定心丸一樣,他的大掌落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別怕,你們兩個平時是什麽樣的今天就什麽樣。”
“按照你來之前想好的說,你越是自然她就越看不出什麽。”
安年輕輕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說話間,陸景思來了。
那人剛到門口就傳來聲音。
“安安!安安!”陸景思站在門口衝安年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