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傅擎深說出會有人收購‘FirstLove’這番話的第二天,那個人出現在了‘FirstLove’的會客室中。
那是個一頭卷發彎曲,漂亮、渾身充滿野xin的年輕男人,他清澈琥珀色的眸子含笑,瀲灩狹長的桃花眼微眯,張揚正經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
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凹凸有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分明是正式的打扮正經的場合,可這個人卻給了李總一種吊兒郎當略帶輕浮的感覺。
好在他身後跟著個可靠的女人。
女人一身正經幹練的職業裝,她眼眸含笑,客客氣氣的打過招呼將手裡整理好的資料遞了上去。
李總低頭翻看手裡的資料,在了解了對方的來頭之後,眼底略帶詫異:“夏小姐?”
夏晴點點頭:“是的李總,FirstLove在傅氏的運營下是一往無前的,可若是加上我夏氏珠寶設計的頭銜呢?這樣的話,FirstLove會不會有望成為國內珠寶設計行業的頭牌?”
夏晴畫了個大餅,李總職業xin的假笑了一下:“可夏小姐,據我所知,這位許總和夏氏不掛鉤吧?”
許一承妖孽似的一笑:“我和夏氏不掛鉤,但我能聘請夏家大小姐作為FirstLove的主設。”
夏晴點點頭:“不瞞李總,我們在國外創辦的設計品牌‘唯一’有一份是許總參股。”
李總抬眸朝著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
他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李總立刻站起來正了正領帶:“進。”
來人進門時帶著獨有的氣勢,許一承站起來,夏晴也轉身看向門口。
傅擎深將會議室反覆打量一遍,沒有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他心口一緊,身上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宋朝大概也猜到了什麽。
可這裡,哪兒有安小姐的身影?
李總恭敬上前:“傅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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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夏晴彎唇一笑:“傅總也來了?”
許一承雙手插兜,狐狸似的眸子一眯。
傅擎深的眸光略過所有人看向許一承。
許一承開口:“據我所知,FirstLove只是傅氏旗下一家規模不大的設計公司,我倒是沒有想到我們的收購計劃會驚動傅總。”
傅擎深漆黑的眸子凝望著許一承:“許總不是“唯一”品牌的創始人吧?”
在場的人沒想到傅擎深開口第一句話是這句。
許一承挑眉:“傅總什麽意思?”
“關於FirstLove的收購事宜,讓‘唯一’品牌的創始人來跟我談。”
許一承冷笑一聲。
傅擎深繼續道:“又或者,是Eisa小姐。”
許一承擰眉。
“只要來的人對了,她開個口,FirstLove拱手送給她都沒問題。”
夏晴心尖一顫,疑惑著上前兩步站在了傅擎深面前:“傅總,‘唯一’的創始人就是我。”
傅擎深唇角淺淺的,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輕嘲:“我說了,夏小姐畫不出那樣的畫,更加設計不出那樣的珠寶。”
“你!”夏晴氣的變了臉。
“關於美好的初戀,你一無所知!”傅擎深冷冷的丟下這麽一句話便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當然,對FirstLove的收購事宜是不可能進行下去。
傅總都出現了,李總只能客氣的將許一承和夏晴請出去。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門窗降下去一般,女人的視線緊緊盯著FirstLove的出口。
在瞧見一道高大的聲音在黑衣人的簇擁下走出來的那一瞬,她緩緩升上車窗。
心臟止不住的狂烈跳動起來。
夜裡,那個人紅腫著眸子滿臉悲痛的模樣浮現腦海。
安年輕輕閉上眼。
似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男人高大的步子微微停頓,他下意識朝著路邊的停車位看過來。
車窗是黑色的,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車裡的一切。
但從車內卻可以清楚的看到車外的畫面。
那個人準確無誤的抬步朝著黑色的賓利車走來,一步一步……
安年心口一緊,縮了縮脖子,她的雙手無意識的攥起來。
那個人停在了車頭前,宋朝不明所以的皺眉:“傅總?”
傅擎深垂著頭,路邊的綠植在陽光下投來斑駁的陰影,男人嘴角輕抿,半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宋朝,注意一下許一承的動向。”
宋朝點點頭。
傅擎深知道安年就在這附近,她只是不出現罷了。
沒關系,他等她出現。
傅擎深一行人走後許一承和夏晴也很快出現了。
夏晴上車之後很快的說了方才在會議室的場面,等說完,她終於按耐不住的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Eisa,其實,你就是傳聞中那個傅太太吧!”
安年波瀾不驚的看她一眼,沉默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夏晴幾乎沸騰:“真的是你!天呐!讓傅氏集團總裁發了整整兩年瘋的人居然是你!”
她看向許一承。
許一承坦然的臉色證明他也知道。
夏晴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她是一年前在M國認識的Eisa。
那是個渾身氣質出塵,一瞥一笑都帶著淡淡熟悉感的女人。
幾乎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在異國偶遇國人,那是一種緣分,她們愛好相同,恰好成為了朋友,連帶著許一承,三個人的關系幾乎混的很好。
這次回國說是要在國內發展自己的事業,FirstLove曾是Eisa父親的公司,她想要拿回來。
所以一年前在Eisa的規劃下,他們三個人在國外創建了一個珠寶設計品牌。
當這個品牌在珠寶設計圈被小眾人熟知之後他們回國了,第一步就是想要高架收購FirstLove。
只可惜FirstLove老總不肯轉手。
哪怕夏晴借了夏氏珠寶的頭銜也沒什麽機會。
但她萬萬沒想到Eisa就是傅太太。
接下來整整三天。
安年無所事事的待在了和許一承合租的小公寓裡。
奇怪的是,她每次出門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人跟著。
可當她扭頭去看,身後又空無一人。
這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出門,可那樣被人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的感覺這樣熟悉,這讓她不由想起了曾經的某個夜晚。
傅擎深也是那樣的跟在她身後被她當成了跟蹤狂,她躲在牆拐角處打過他……
想起這些,她的嘴角揚起一抹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笑意。
海城的三月份陰雨連天,安年想事情想的出神,連天上什麽時候飄起了雨點也不知道。
等到察覺時,冰涼的雨水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碎發,水珠子順著發梢滴到了眼角。
她也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路口,馬路對面是公寓區,她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心口忽然萬蟻啃食難難受了起來。
她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雙腳踩空的那一瞬身子騰空仰面摔下去——
安年本能的一聲驚呼和身後之人的聲音重疊。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