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上車!”許一承一條胳膊搭在降下去的車窗邊緣上,他嘴裡吹著口哨,衝著安年笑道。
安年只能繞到後座位旁,她剛要拉車門,許一承卻使壞將後座位的車門鎖上。
“朋友,我的副駕駛才是你的專屬位置。”
安年後退一步,索xin雙手抱胸盯著許一承。
她實在不想惹上任何麻煩事。
顯然,許一承這樣的就算麻煩。
許一承無奈抿唇,他親自下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手護著車頭對著安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祖宗,別起疑了,我對你真沒別的想法。”
“我不相信這次是巧合。”
謊言被識破,許一承抬手摸著鼻尖:“不是巧合,是我有意的。”
“你的目的。”
“咱倆總不能這樣聊吧?”許一承一副無賴的樣子,“你上車,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我真的有事跟你說。”
安年只能上車,許一承又帶著她去了一家很火的網紅咖啡廳。
他這個人向來會玩兒,雖然回國的時間不久,但他那些狐朋狗友已經帶他玩遍海城。
他衝著安年介紹了這家店的歷史,話說完,又掐指叫來侍者,他點了兩杯咖啡,又選了兩份甜點。
“聽你的,這次不點那麽多,咱們就小嘗一下。”
安年拒絕不了許一承的好意,他先斬後奏,且全程態度太好,總笑意銀銀任由你欺負的模樣。
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好似泛著椿水,眨眼挑眉間都自帶一股妖孽風流。
安年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她輕輕挪開視線:“別買關子了,說吧!到底什麽事?”
許一承皺了皺眉,他忽然湊近桌面,雙手托著下巴盯著安年開口道:“告訴你可以,不過,咱們得事先說好了。”
安年不明所以。
他道:“我坦白了,但你不可以生氣,不許不理我!”
安年少有的不耐煩了,她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忽然,旁邊一道尖銳帶諷的女聲響起。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傅太太啊?”
安年對這個聲音自帶一種排斥,她微微擰眉,朝著一旁的女人看去。
沈瑜兮得意的雙手抱臂站在一旁,她身邊是那個幫她提包的異國男子。
沈瑜兮打量的眼神落到一邊,她看著許一承,嘴角嘲諷奚落的笑意越深:“安年,你是沒人要了麽?跟擎深離婚之後,都跟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呢?”
安年向來不對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因為,氣大傷身。
她看向許一承。
許一承一點也沒被影響,他手肘撐在皮質沙發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支著腦袋,他半歪著身子斜斜的靠坐進沙發裡。
聽沈瑜兮說著,他道:“說別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找了個洋貨啊?”
“對了,旁邊的洋朋友,你知道你身邊這位女士差點讓你當了回老子麽?”
他聲音含笑,語氣不緊不慢,是玩笑話,卻也是明目張膽的嘲笑。
沈瑜兮最受不得被人激,更何況Abby最近因為這件事情和她鬧得不可開交。
她身邊已經沒人了,要是連他都走了,沈瑜兮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撐下去。
她的臉上浮上紅潮:“許一承,你給我說話注意點兒!”
“我這是忠言逆耳,沈小姐,今天是你主動找上門兒,你該不會忘了吧?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怎麽指著別人的鼻子說話呢?”
沈瑜兮氣的顫抖,她咬牙,余光下瞥,看到安年面前的咖啡,她端起來就要往許一承臉上潑去——
一直安安靜靜看戲的安年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握住了沈瑜兮的手腕。
沈瑜兮瞪著許一承怒氣衝衝的雙眼落在安年身上:“難不成你也被他玩過了?都要上趕著間~夫?”
她不堪入目的話音剛落,下一刻安年眼中神情變得犀利,她紅唇一勾:“沒人教你在公共場合要保持最基本的說話禮儀麽?”
沈瑜兮咬著唇想要反駁,但安年攥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她疼臉色突變,這個女人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她心知不妙,剛要松手丟開咖啡,但安年一個使勁兒,自己端著的那杯咖啡如數潑向了她自己。
“啊——”
沈瑜兮狼狽的尖叫一聲。
安年松開手,她淡淡坐回原位。
沈瑜兮身上的毛衣裙因為一杯咖啡弄得汙濁不堪,褐色的液體順著毛衣往下嘀嗒落水。
咖啡六七十攝氏度的樣子,好在冬天穿的厚,等到液體滲進衣服布料在貼附到皮膚上,已經不怎麽燙了。
但沈瑜兮還是覺得丟臉極了。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盯著她指指點點。
侍者帶著管理人員趕來。
許一承意猶未盡的盯著安年,眼中帶著幾分欣慰和讚許,他站起來大步走向安年。
他朝著安年紳士般彎腰伸出手,掌心朝上:“走吧,我親愛的朋友。”
安年又被許一承這副模樣惡心到。
她也知道這裡待不下去了。
她快速拿起叉子將桌上的兩樣甜點依次嘗了嘗,別人的好意總不能浪費。
安年繞過許一承往外走去。
他卻被咖啡廳的管理人員擋下:“朋友,你等我,等等我啊!”
安年停步站在了門口,她轉身看向那不嫌事大的許一承。
管理人員前來賠禮道歉,詢問鬧事原因,沈瑜兮充耳不聞,她磨著牙朝門口走來。
“安年,你別以為自己沒了我哥那棵好乘涼的大樹,再換個大樹靠就算幸運!你以為許一承是什麽好人麽?”
“你還不是被他耍的團團轉?你這個蠢貨,他之前可是配合我一起坑了你一把……唔!”
原本一直看好戲的許一承,聽到沈瑜兮這些話,再也按耐不住的上前阻止。
然而,他晚了一步。
他緊緊捂著沈瑜兮的嘴。
Abby一開始也是想要讓沈瑜兮得到點兒教訓,但看到許一承動了手,他也不甘示弱的朝著許一承撲過去……
咖啡廳內一時間騷動不已,管理人員和侍者驚慌失措的前去拉架。
安年望著那一片人頭攢動,許一承費力的跳起來說“對不起。”
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走。
大雪之後天空突然放晴,這樣的天氣無異於是氣溫驟降。
空氣中寒風凌冽刺骨,安年雙頰紅紅的。
許一承開著車幾乎與她步伐一致的走在路邊。
“安年!你別聽那個瘋女人胡說八道!”許一承將腦袋探出車窗喊著,“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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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扭頭看他一眼,該死的!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許一承一愣,思索了一下安年這句話的意思,他轉瞬笑的張揚風流:“你放心,我車技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