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等到夜深人靜,百姓散去,這才顯出真身,掐了個法決,堂而皇之的步入了農戶家中。
那死者的老母親還在守夜,像是哭的倦極睡了,手裡緊緊捏著一件粗布衣裳,氣味腥臭。
農戶家裡沒有銀子安置棺槨,一張草席子卷了屍體,看著竟還單薄的很。
莫天擇一揮手,那老嫗就睡的愈發不省人事了。
廉青若虛虛一握,推開草席,那卷筒骨碌碌的滾開,連帶著裡頭包裹的一團血肉也顯露出來。
“嘖。”
莫天擇忍不住捏了捏鼻子,給自己屏了息。
這屍體不知緣何臭氣熏天,骨肉皆酥,只剩下皮囊一層,早已瞧不起本來面貌。
草席裡頭塞了許多稻草,才將他的身子撐起來。
“你先瞧瞧,我去院子裡問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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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擇不大願意面對這團東西,與廉青若說了一聲,就取了老嫗手裡的衣物。
所謂的“問路”,便是開陰門,喚陰差。
畢竟不知曉哪人何時飛了升,城隍還是願意給他們一些小後門的。
廉青若半蹲下身子,也不嫌髒,撚起一點血肉。
這魔氣實在太過寡淡了,比當年青嶼殿的弟子淡的多,若不是他曾經歷的那些,根本無人能分辨出來。
他垂眸思忖一陣,掐決洗淨手中穢物,又將草席物歸原位。
不多時,莫天擇也從院中回來。
廉青若見他面色古怪,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何?”
莫天擇神情複雜,抬手用力揉了揉額際,無奈道:
“陰差說,並無此人的名諱。”
人間生死,向來在生死簿上落了名,陰差方才被莫天擇問住,一直向上請示,等到判官翻閱了生死簿,才知查無此人。
也就是說,他已經魂飛魄散,再無輪回了。
莫天擇又說起陰司為何如此配合:
“……他們近來也覺蹊蹺,不止此地,幾乎每日都有幾人離奇忘故,每亡故一人,生死簿上就少一個名字。”
這事就鬧大了。
便是戰亂,也沒有這般離奇的死法,若是鬧上十殿閻羅,他們都得吃個大罰。
故而判官都急了眼,病急亂投醫。
廉青若沉銀不語。
他側目望向包裹著屍體的草席,腦中回溯那弟子的屍體,兩相對比。
莫非……真是死胡同?
“叮鈴鈴——”
倏而。
廉青若耳尖一動,猛的抬起頭來,幅度之大,讓他跟前的莫天擇都唬了一跳:
“你怎麽——嗬!你怎麽跑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廉青若身形一晃,轉瞬間就失了蹤影。
他氣的原地跳腳。
至於被他滿嘴埋怨的廉青若,此時此刻已經渾然顧不上莫天擇與地上的屍體了。
他腦子裡,只有那陣熟悉的鈴鐺聲。
夜如濃墨,天際的銀月早已被浮雲遮蔽,不見半點星辰。
廉青若穿梭在黑夜中,循著那清脆的鈴聲,漸行漸遠。
鈴聲將他引至一處破敗的宅院。
他瞥見一抹熟悉的黑袍衣擺,沿著宅院腐朽的木門輕忽飄過,緊接著,那木門吱呀一聲響了,在他眼前緩緩打開。
他瞠大了雙眸。
某亙:戛然而止_(:з」∠)_我好壞哈哈哈~
加油投喂珠珠換加更辣~(叉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