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將新收徒兒藏的像個寶貝的靈鷲長老,就大搖大擺的帶著她敲響了廉青若的小木門。
“靈鷲長老?”
廉青若面對外人時,還是保持著一貫以來的溫文爾雅,
“這是……”
他望著他身側面籠罩紗,身姿纖弱的姑娘,茫然問道。
靈鷲長老笑眯眯的捋了捋自己並不存在的胡須:
“我這徒兒頗有天賦,只身子有些特殊,我記著你在小花兒手下得過指點,便特來請教一二。”
廉青若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小花兒指的是黎莘,呼吸微頓,轉眼間就換上一副柔和的笑容:
“既是長老所托,我自當盡心竭力,只是師姐修習功法與我不同,我怕——”
他說著,雙眸流露擔憂之色,像是極為靈鷲考慮的模樣。
若“靈鷲長老”真是原身,又真是極疼惜這個小徒兒,定不會輕易放心,多少要猶豫一二的。
偏偏,這兩人都不過是做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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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廉青若意想中的反應並未發生,靈鷲十分不羈的將那女子一推,險些推進廉青若懷裡。
他身影輕晃,不動聲色的避讓了幾寸。
女子的衣角摩挲過他的衣袖,他虛虛一扶,她搖晃的身子就被止在了半空,有驚無險。
“她就交給你了,我也放心一些,整日裡防著那群小子,可把老頭子我累煞了。”
靈鷲長老並不去看廉青若稍顯不悅的表情,抹了一把虛汗,全然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嗓音還猶在耳畔停留之際,身影早已遠去不見了。
只留下廉青若與那女子二人,面面相覷。
“……既如此,你隨我來罷。”
一時半會兒是甩不開了,廉青若無奈,只得將她帶進另一處。
這原是黃鸝黃柳姐妹住的,雖長久無人,但時有仆婦灑掃,倒也乾淨整潔。
女子揪著罩紗,走起路來還踮著腳,配上她曼妙身形,倒很有幾分少女的嬌俏。
怪不得能讓那許多弟子為她癡迷。
“青若小師哥?”
嬌嬌脆嫩的嗓音自他身後傳來,他略略側身,就見她不知何時湊近前來,霧朧朧的罩紗下,依稀可見輪廓。
“我這般喚你,可好?”
她說著,伸出手要來挽他。
這靈霄宮中,對廉青若有愛慕之心的絕非少數,偏女修們的心思都表現的極隱晦,從未有這樣直白大膽的。
若說直白大膽,廉青若從頭至尾只碰過一個。
是他至今,都不曾放下的。
“喚我師兄就是,不必與我客氣。”
他好脾氣的勾起笑,主動替她推開門,“恰好”避開了她探來的雙手。
女子的手在空氣中微微一頓,便識相的收了回去。
只是罩紗之下,笑意愈見深刻。
廉青若彷彿沒瞧見那雙柔夷的無措,他自覺做到這步已說不出錯處,便淺笑著欲道別:
“你今日先行歇息,指點之事,往後再說。”
女子糯糯應了聲好。
廉青若見她尚算乖覺,略滿意了些,轉身便要離去。
不過臨行之前,他彷彿想起了什麽,腳步微頓,遲疑著回過頭來:
“對了,你喚作什麽?”
名諱總歸是要問一嘴的。
那女子聞言,凝滯片刻,薄嫩朱唇倏忽一挑:
“我單名一個離字。”
“離別的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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