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狂躁無比,洞大的鼻孔呼呼喘氣,鐵蹄踩得地動山搖。
忽而在白似瑾跟前停駐下來,湊鼻子像犬類似的嗅嗅他氣息。
白似瑾往後一退,躲開焰火,面對比自己高兩丈的巨獸,神情倒是十分從容。
許萱草心頭髮緊,正要飛身過去。麒麟偏在這時,竟從白似瑾旁邊跨了過去。
雲虞見此場景,不由得大吃一驚。
麒麟不是白蛇的天敵麽,怎地見到白似瑾毫無反應?
麒麟的暴怒毫無來由,始終未能消退。
許萱草飛到白似瑾身邊,一臉擔心道:“有沒有受傷?”
“無礙。”白似瑾目光仍緊鎖那麒麟巨獸,神情意味深長。
十分奇怪的是,麒麟一路沒有傷害生靈,似乎尋找著什麽,卻在往雲虞躲藏的地方越來越近。
眼看麒麟逼近,雲虞很快警覺,正要逃離此處。
麒麟聞到一直追尋的氣息,猩紅的銅鑼眼怒睜。
鐵蹄踢斷樹乾,猙獰獸臉朝雲虞張開咬來。
這一突發變故,雲虞措手不及,閃身險險躲開麒麟的襲擊。
為何不攻擊白似瑾,反而要命似的追蹤他?
當時,雲虞一劍砍斷婆娑樹乾,麒麟顯形之時他便感到它的怒意。
雲虞並未多想就飛離山洞,誰知麒麟瘋癲般的要殺的人是他自己。
這究竟是何原因……
是令狐煒欺騙他?還是白似瑾挖的坑?
世間確實存在麒麟是蛇天敵的說法,但是麒麟十分稀少,無人真正驗證此事。
他跟令狐煒有利益相關,令狐煒應該不會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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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白似瑾借著酒意,騙了令狐煒這傻蛋,偽造出自己的要害。
麒麟被天神封印在此地。天神很可能下過詛咒,誰破壞封印,就得面臨麒麟追殺。
所以數千年來,麒麟的封印從未破解過。
這一石二鳥之計,既破了天神結界,又釋放麒麟擊殺潛在的敵人。
白似瑾的城府委實太深。
麒麟沒給雲虞更多思考時間,狂怒地追著他攻擊。
麒麟畢竟是神獸,能力無比強大。雲虞最近動了情緒,修為受到極大損傷,誠然不是麒麟的對手。
雲虞被麒麟的尾巴甩中身體,重重撞上樹乾,吐出一口血水,渾身疼痛欲裂。
許萱草眼見師父陷入危機,連忙趕來助他,揮劍擊向麒麟。
麒麟全身鱗片堅不可摧,劍身根本刺不進它體內。
遠處傳來白似瑾的呼喊:“腹部是要害!”
許萱草聞言,躍到底下,發現麒麟腹部覆著薄薄的鱗片,便將靈力注入劍身,成功刺中麒麟的肚腹。
麒麟被傷到要害,長嘯一聲,巨大身軀頹然倒在地上。
腹部皮膚像岩石一般龜裂開,猩紅熔漿從肚子裡爆出來。
樹木瞬時被焰火吞噬,不過須臾之間,火海親染了整座山林。
許萱草明顯能察覺到,麒麟肚裡的火不是人間普通的火種,用一般方法無法撲滅。
想到白似瑾是凡人之身,根本抵不住火焰灼燒,她心猛地往下一沉。
“夫君!”許萱草大聲呼喊,周圍濃煙滾滾,四周皆是模糊不清。
“夫君!你在哪裡!”
“萱草。”一顆白楊樹下,白似瑾雪衣蹁躚,身處未被火海吞沒的綠蔭淨地。
許萱草見到他那刻,欣喜萬分,正要朝白似瑾飛身而下。
雲虞恨極了白似瑾,氣得胸脯起伏,赤手折斷一根著火的樹枝,狠狠朝白似瑾扔過去。
“此乃三味真火,現真身吧邪魔!”
白似瑾沒來得及躲閃,正中下懷。
火舌舔上他素白衣裳,貪婪親蝕,衣擺被燒得一片焦黑。
被燒出洞的衣裳下,原本白淨肌膚,竟現出層層銀光鱗片,潤如白玉。
許萱草僵在當場,愣愣盯著夫君皮膚上的蛇鱗。
再抬頭看他的臉,眼神遊離不定,彷彿不認識他一般。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