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毛纖細卻很濃密,上揚著有些驕傲的弧度。雙眼是前窄後圓的杏仁眼,眼弧如開扇,在眼尾綴著一顆細小的黑痣。
她是有著獨特風情的東方美人,纖細出挑卻沒有過於高壯的骨架,笑時露出淺淺的梨渦,很好的中和了淚痣帶來的柔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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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髮微微鬈曲,乾爽之後散下來,濃密柔順,猶如湖底搖曳的水藻。
黎莘泡的手腳都暖熱了,才依依不舍的從浴缸裡出來。
熱水果然是疾病的良藥,她剛才沉重發昏的腦袋已經舒服了不少,因為曼蒂夫人允許她明天正式開始,所以在確認那杯香甜的熱巧克力沒有問題後,黎莘一飲而盡。
隨後,她一仰身子,把自己丟進了軟綿綿的牀鋪中。
這才是人生。
黎莘不覺感慨。
要說她害怕羅斯莊園的傳言嗎?多少是有一些的,畢竟這個世界的系統又派不上半點用處。
她沒有任務,只能跟隨心之所向。
治好阿芙拉就是她所想的。
羅斯莊園名聲在外,她也不至於沒心沒肺,可與其擔憂還未發生的事,倒不如把握當下。
多活一天是一天。
黎莘蹭著軟綿綿的枕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
石壁上的鍾沉悶的敲擊了三下。
在房中伏案寫著什麽的曼蒂夫人如夢初醒,放下了手中的鵝毛筆。
她拿起桌上的燭台,提著裙擺,悄無聲息的走上了樓梯。
一層,兩層,三層……直至頂樓。
她撫了撫胸口,平緩了起伏不定的喘息,隨即整理好衣裙,肅整神情,慢慢走到了頂樓唯一的房門前。
門沒有把手,只插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曼蒂輕輕的把手指放在玫瑰梗的尖刺上,任由尖刺劃破她的指尖,流出猩紅的血液。
三滴之後,緊閉的大門幽幽開啟。
曼蒂把燭台放在門邊的桌沿上,燭火跳動,將她半明半暗的面容映照的慘白而模糊。
她低著頭,雙肩向下聳著,黑色的裙擺逶迤在地上,拖長的影子如同遊行的蛇。
房間大的有些空曠了。
地毯上勾織著朱紅色的紋路,金線銀線穿梭,在月光傾落後,暈染出淺淺的光斑。
正對她的一整面牆,都做成了窗戶。
從這裡,能俯瞰整個城堡的風景,甚至能眺望到城堡以外。
曼蒂看見窗前佇立的人影,瑟縮著停下腳步:
“我尊敬的主人,新的使者已經來了。”
她的嗓音在輕輕顫抖,卑微,恐懼。
窗前的男子沒有開口。
他穿著黑藍相間的軍禮服,沒有佩綬帶,整扣的立領勾勒出修長的脖頸,平直而寬闊的肩膀,微掐略窄的腰線。
他將一只手放在了滑膩冰冷的窗頁上:
“已經一年了嗎,曼蒂。”
溫和,清啞,卻又如紅酒般醇厚柔滑的嗓音。
曼蒂低著頭,始終不敢看他:
“是的,主人。”
男人轉過身,黑暗遮去了他的面容,只有間或閃爍的電光,照亮了他優美流暢的下頜線條。
“我答應過你,等一年準時的那一天,你可以離去。”
他抬起手,將一卷略有些破舊的羊皮紙丟在了她的腳下。
“我將提前預祝你自由。”
某亙:驚鴻一瞥的美人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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