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洛斯滯了滯,收回笑容。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
“主人,為什麽不能糊塗一些呢?”
他歪著頭,神情無辜至極,
“費洛斯會讓你一直很開心的。”
如果她可以一直裝下去,維持著那個微妙的界限,維持他們之間的主仆關系。
黎莘默,無力吐槽:
“我挺樂意裝糊塗的,”
她一攤手,
“不是你開的頭嗎?”
無緣無故問伴侶什麽的,一點都沒意思。
費洛斯低低的笑了:
“我很好奇,主人知道了多少?”
如果到了威脅他的程度,或許就需要動手清理了。
可惜了。
黎莘摸摸鼻尖,盤腿坐在樹枝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著:
“大概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其他的我也不怎麽關心。”
她對獸人沒什麽歸屬感,即便任務定下了,也不代表她會對他們有共情之心。
費洛斯輕盈的躍到她身側,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
當比魯和貝麗等人一身狼狽的從洞中逃出時,洞外已經沒了黎莘的身影。
她在地上簡單粗暴的留了一行字,聲明自己要先行離開。
事實上,這時候的黎莘已經帶著費洛斯一起,坐在獅鷲的背上,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初聽費洛斯所言,她有些難以置信,但又覺得恍然大悟。
奧爾作為卡塔爾群島的獸族長老,壽命是最長的,不可能不清楚魔類的真實形態。
曾被禁錮在獸神殿下的魔族重返人間,他表現的卻如此風平浪靜。
黎莘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中,大約魔族是能與人共存的狀態,而不是其他傳記中所寫的勢同水火。
顯然是她想多了。
有問題的不是獸人與魔族,而是心中有了成算的奧爾。
“身為魔族,你是不是有些丟臉了?”
黎莘還有閑心和費洛斯鬥嘴,
“為什麽會被矮人當成奴隸販賣?”
費洛斯的鬥篷被迎面而來的風浪吹的獵獵作響,他的帽簷滑落,額際彎曲的雙角就無從掩蓋。
“主人,我可沒有什麽力量。”
他微笑著示弱,
“我曾告訴過你,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魅魔,除了身體,我一無所有。”
事實上,他當初的確無法反抗,他並未說謊。
黎莘冷笑一聲:
“你遲早能把我吸乾。”
僅憑身體就足夠逆天了,泰格那副瘋狂的樣子她從未見過。
——雖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費洛斯躬身湊過去,討好的蹭著她的臉頰:
“我怎麽舍得讓主人死呢?”
如果他願意,她在第一天晚上就會變成一具徹頭徹尾的乾屍,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黎莘推開他:
“費洛斯,我們是在做交易,今後除了交易,我不想再發生其他的事了。”
小魅魔的天賦她不敢小覷,一個不小心死在牀上,那可真是太丟人現眼了。
費洛斯瞳中染上淡淡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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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要丟下我了嗎?”
他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獸,委屈的粘在黎莘身邊,
“可是費洛斯是最低等的魅魔,沒有主人,我就無法存活了。”
黎莘一個字都不信。
事實上,除了他口中所說的,奧爾與魔族的交易,有關他自身身份的所謂“真相”,統統都像假的。
某亙:成年體是不是還得吃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