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計劃就此泡湯,傍晚的時候還突然下雨,秋雨夾著寒風襲來,氣溫瞬間降了好幾個度。
江震買的那兩張電影票去不了,只能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了徐思達和她女朋友。
林輕羽有點愧疚,問他現在在幹嘛。
江震說:“剛送你弟去學校,現在在花店這。”
車窗外下著大雨。
雨水太多,嘩啦啦地往下流,雨刷怎麽刷都刷不乾淨。
他把車停在路邊,打算一會兒再開走。
晚上七點有華瑤的演出,她自留了幾張VIP的票,江昱華和他都會過去捧場,之後一家三口再吃頓中秋飯。
現在江震就在花店的門口。
他剛去取上午預訂的百合,出來時多帶了一束玫瑰,放在副駕駛。
江震不是第一次買花,以前華女士每次有演出的時候,他都會買一束百合去後台,但玫瑰是第一次。
絲綢質感,花瓣上點綴幾滴水珠,紅得很高級。
愛情也許不能和玫瑰劃等號,那過分豔麗的顏色和林輕羽的小臉也不太搭,但是送她的第一束花,江震還是覺得玫瑰好。
“你呢?”江震問,“還在陪你爸看石頭嗎?”
“嗯,不過我媽去做飯了,他現在在廚房打下手。”林輕羽在客廳看魚缸裡的小魚遊來遊去,心情也跟著變好,“江震,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月餅?”
流心奶黃、蓮蓉、豆沙,或者是五仁?
家裡放了好幾盒不同口味的,林輕羽知道江震肯定也不缺,但想挑一個他喜歡的。
江震說要第一個,“你要陪我過中秋嗎?”
“這可能不太行,我就是想給你嘗嘗不一樣的月餅。”
“有多不一樣?”
“你不懂,它經過了我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虔誠許願,是由我——林輕羽林大師開過光的,吃了會變開心。”
江震已經聽得咯咯笑,隨後懶洋洋地說:“行。”
晚上要看演出,他可能沒那麽快回來,江震說她要是想過來,自己可以隨時輸密碼開門。
只是沒想到一到劇院,江震就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女人穿著一身高定,完全就是一副富太太的模樣,她見到江震後就笑著要過來摸他的頭。
江震躲開了她的動作,女人倒也沒有生氣,還維持著體面的笑容。
“小江是自己過來?外面下著雨,怎麽降溫了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小心一會兒著涼。你看,頭髮都濕了。”
顏夢是跟了江昱華十年的情人,放在以前,也算是常濘藝術團的台柱子,只可惜跟了江昱華之後就隱居幕後,再也沒有機會登上舞台。
這是江昱華的要求,也是華瑤可以容忍的地方。
江震也沒想到她這只金絲雀今晚居然也來看演出,明明連江昱華都沒空來。
“我看顏女士還是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江昱華能帶你回家是因為你是他的情人,但我在這兒可算不上什麽體面的長輩。”
“還有,這兒是我媽的場子,您要是看劇就好好看,要是弄髒了她的眼,可別怪我沒紳士風度了。”
沒想到他說話開始這麽不留情面,顏夢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旁邊還有幾個小姐妹,江震並不眼熟,但看穿著估計也是混同個圈子的。
畢竟正經家的富太太,可不與顏夢這種沒名沒份的來往。
路過顏夢的時候,江震又後退了幾步,偏頭對她說:“對了,顏女士,聽說您最近在看醫生?我看您也別費那個勁兒了,已經這個年紀,懷不上就別懷,也別想在我身上動什麽心思。因為江家不管有沒有我,我爸我媽都不會離婚的。”
小腿骨折的事,他還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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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到晚上十點還沒停。
吃完飯後,林輕羽陪兩位大家長看電視,窩在沙發裡又開了袋零食。
孟女士讓她少吃點垃圾食品,林輕羽搖頭,充耳不聞,老林同志在旁邊說:“算了吧算了吧,孩子都這麽大了還管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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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一副女兒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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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孟女士要拆月餅,林輕羽又急急地撲上去,“媽媽!這個不可以!”
“怎麽了,這個不是你最愛吃的嗎?”
過中秋吃月餅講究的就是一個儀式感,但林輕羽最愛流心奶黃餡的,每年都要吃上好幾個。
林輕羽把桌上最大的那個收起來,小氣吧啦地揣在懷裡,“這個不行嘛,我現在還不想拆。”頓了頓她又問,“我可不可以帶去學校再吃?”
她明早有課,七點就得起來。
這次返校不需要帶什麽行李,但因為降溫,孟女士也拿了個小行李箱給她裝衣物。
月餅放在最上面。
到了十一點,兩位大家長終於回房間休息。
林輕羽洗了澡,趴在門口聽見確實沒動靜了才去拿剛剛私吞下來的月餅,躡手躡腳地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嘿嘿,她現在終於出來了!
林輕羽跑到對面,直接輸密碼進去,但找不到玄關處的開關,只能摸黑進門。
“江震?”
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林輕羽以為江震還在外面。結果進到客廳,落地窗外的燈光照進來,她看見沙發那躺了一個人。
穿的是偏複古的黑西裝,還打了個漂亮的領結,林輕羽知道江震每次出席華阿姨的活動都會打扮得很隆重,這次也不例外。
這身裁剪得當的禮服,讓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添了幾分清貴氣,看起來更像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了。
只是他回來了怎麽直接躺在這兒?
林輕羽走到旁邊,又喊了一聲:“江震,你——”
聲音很輕,那句“睡著了嗎”還沒說出口,手指剛碰到他臉頰就被反握住。
江震直接把她拉到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