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難得出去約會,林輕羽還叫上了徐思達這個電燈泡。
以前三個人怎麽玩都行,這會兒卻顯得擁擠。
徐思達都氣笑了,說:“我是你們的愛情保安嗎?回回出門都叫上我。”
這幾天蘇莫回了老家,不在常濘,要是在的話,也輪不到徐思達來吃他們的狗糧。
林輕羽剛安撫好了大家長的情緒,獲得出門自由,江震請他們吃了一頓飯,坐下後握住林輕羽的手,說:“你現在可以走,晚上回家我們再叫你。”
徐思達翻了個白眼。
合著他就是個工具人唄?
不過大好的周末,徐思達確實沒空夾在這兩人中間當電燈泡,但江震和林輕羽也沒走,他們約了以前的朋友一起出來玩。
鬧哄哄的,一堆人。
江震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看徐思達教林輕羽打保齡球。
球很大,又重,林輕羽剛提上手就被壓彎了腰,小表情很用力,最後還一個都沒打中。
江震喝著手裡的飲料笑,之後用手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林輕羽回來坐時,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累的。
“不好玩嗎?”
徐思達是這家俱樂部的高級會員,他們玩多久都行,但是如果她不喜歡,他也可以現在帶她走。
林輕羽的手很酸,黏糊糊地靠在他肩上要他捏,江震就放下手機和飲料,捉著那只小手幫她按肌肉。
她在查崗,點開了他的手機屏幕,臉壓在胳膊上,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形,像在撒嬌,“我不要,外面好冷,不想出去。”
常濘已經下了幾場雪,地面濕滑,她皮膚薄,不受凍,一到冬天就容易長凍瘡。剛剛沒戴帽子,冷風一刮,耳朵就紅了。
江震看她在翻相冊,趕緊說:“你別刪啊,給我留幾張。”
拍的都好醜,林輕羽才不聽,刪照片的速度唰唰的如流水。
過後江震掐著她的腰把人按在沙發上,說不許刪了。
肉肉的小臉被當成麵粉團子捏,鬼哭狼嚎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時有人轉頭問徐思達,說你不管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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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達早見怪不怪,說:“讓他們玩去吧,這兩人加起來年齡不過三歲。”
一個比一個幼稚。
之後徐思達拿了相機過來,說別吵了。
“嫌你男朋友的拍照技術不好,那思達哥哥給你們拍,行了吧?”徐思達指揮那兩人起來,“站好啊,別動。”
徐思達也是挺服,陪他們出來約會,還得幫忙拍照。
不過畫面定格的那一瞬間,兩人倒是挺配。
江震單手揣進兜裡,另外一只大手蓋在她腦袋上,往自己懷裡這邊一拉,笑得挺拽,林輕羽則揚起笑容,對著鏡頭比了一個大大的耶。
看起來都傻乎乎的。
就當是養了個兒子女兒,帶他們出門玩吧。
徐思達這麽安慰自己。
下午,萬年不發朋友圈,一發還只發圖的江少爺,拿到照片後更新了一條動態。
但發的不是徐思達拍的那張。
而是一張被林輕羽咬過的照片,虎口那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配文是:
「我問我女朋友,你是不是屬狗的,她說她不屬狗,但咬狗。得,今天又是狗咬狗的一天。」
底下一堆人點讚和評論。
但江震忘記了屏蔽家長。
沒多久之後,他收到了老林同志的評論。
說:「小夥子不錯啊,找了一個牙口這麽好的女朋友。瞧瞧這牙印,整齊、漂亮,跟挖掘機似的。」
林輕羽:……
爸爸,您這麽說我合適嗎?
但這一天,所有人都知道江震在和林輕羽談戀愛,唯獨那幾個大家長還蒙在鼓裡。
–
被發現的那天是在兩家人的家宴上。
雖然江奶奶已經過世,但江老爺子和林家爺爺奶奶還有交情,每年年後都會聚一聚。
幾個小輩也都在。
但吃到一半,林輕羽突然發現大家都不動筷子了。
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
林輕羽還很不解地問林嘉晏,“大家怎麽都不說話啊?”
林嘉晏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他說,但看了一圈之後,他咳嗽一聲,壓低聲音提醒,“耳釘。”
“什麽?”她沒聽清。
林嘉晏服了,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耳朵,“耳釘。”
“你和江震哥,戴了一模一樣的耳釘。”
這兩人,當大家瞎呢?
林輕羽:“……”
其實戴了耳釘倒也沒什麽,但問題就在於這對耳釘是情侶款。
兩人各戴一枚。
不同框的時候,但坐在一起就分外惹眼,越看越有貓膩。
就連老眼昏花的林奶奶都愣了一下,隨後笑眯眯地問:“仔仔最近是在跟我們木木談戀愛嗎?”
當時他們有一百種借口搪塞過去,林輕羽也想好了說辭,可是江震卻很平靜,被點到名字的時候,只是對過去看了林輕羽一眼。
她好像有點緊張。
但更多的是擔心。
像是怕他一說出口,老林同志就把他大卸八塊。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否認、退縮,之後再有類似的機會承認,都會顯得他不夠坦蕩。
“嗯。”江震和那天回答林嘉晏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這次,好像多了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決心,“奶奶,我最近,的確是在和木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