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六兒何止是聽過,今兒還見巷子裡幾個婦人把這縣令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恨不能拖自家炕上呢。
六兒詫異了下:“是你?”
鄭荀說是。
六兒沒想那麽多,只覺得他好好的怎麽會跑到縣裡來,這不跟黃損差不多麽,可看當時黃損對他恭敬的那樣。
“你可是在京裡犯了什麽事兒?”
鄭荀坐到她身邊,試圖去拉她的手道:“嗯,不願娶妻叫聖人責罰了。”
龐六兒聞言瞪了他眼:“呸,皇帝老爺那麽閑呢,不想說就罷,何必拿這種話來搪塞我,你覺得我愚笨,連這都不懂是不是,鄭大人,您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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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叫他碰,陡然漲紅了臉,啐罵聲。
鄭荀聽她說自己的話又覺得不對勁:“六兒,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告訴你我並未娶妻而已。你還記得我那時跟你說這處有前朝運河麽,聖人讓我來辦這事……”
漕運關乎朝廷根本,雖說如今鄭荀官從六品降到正七品,不過誰也沒當熙和帝這是厭倦了他,就連當地許州刺史崔知德不照樣賣他幾分薄面。
誰都清楚,聖人這是在給鄭荀鋪路。
這還是六兒第一次聽鄭荀講這些官場的事兒。
她如今常年在外面跑懂得多了,打交道的也不只是普通的村民、漁夫而已,遠的不說,就近處,前縣太爺的管家六兒也照過一兩面。
六兒聽鄭荀這麽說,遂松了口氣道:“這是皇帝老爺看中你呢,你乾好了肯定還有別的好處等著你。”
龐六兒可是真心實意地盼著鄭荀好。
她這樣自然地替他打算並沒叫鄭荀高興多少,這不像龐六兒,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這麽大的罪,獨自生下月姐兒,該像以前那會兒一樣,直接動手,或將他鄭家祖宗十八代都咒罵遍的。
可六兒沒有,她從傍晚那會兒見到自己就很平靜,還讓兩個孩子認他。
鄭荀想抱她,剛礙著孩子都在一直克制著,這會兒他心裡不踏實,只伸手就將六兒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摟得緊緊的,鄭荀可不是什麽肩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六兒怕把孩子們折騰醒,拍了他兩下:“鄭荀,你弄什麽。”
“六兒,我甚是想你。”他卻窩在她頸肩深嗅,張嘴咬她脖頸處的肌膚,連啃帶吮,把六兒碰得直往邊上躲,左不過還是在他懷裡,“你受罪了,六兒,你信我一次,以後我護著你。”
他輕輕地舔她的耳垂,拿鼻尖去蹭她的臉,六兒臉吹多了風,有些粗糙,不像昔日那樣,稍狠了力就會留下印子。
六兒自然不樂意他的話,她日子好著呢,如今有銀子有田地,哪裡受罪,也不需要人護著。
不過讓他這麽一碰,六兒身子裡那點念頭又被勾飲出來。
本來都二十一歲的婦人了,在鄉下有成親早的,娃兒都七八歲,以前讓他常在炕上弄著,漸咂摸出味兒來。
巷子周圍婦人以前給六兒說項時,因著她是個寡婦,那話臊著呢,什麽那活兒好,淹了炕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