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他吃，還是跟我吃？”見她一直沒反應，他又問道。
這下他的聲音更近，帶著氣聲低低地呢喃。
白芸面頰發燙，突然回憶起了高三那年，她的同班同學蘇拉說過的一句話。那時高一新生剛剛入學，有幾個學弟名氣很大，其中一個是她那個便宜弟弟江楚望，不過人家就是塊木頭，很難搞定，因此看起來更為平易近人且愛談戀愛的彭沛倫成了女同學口中的香餑餑。
“帥哥愛談戀愛是件多好的事啊！”蘇拉說，“女朋友換得多，總有一天能換到你頭上。大好的年紀，跟帥哥談一場戀愛，賺了賺了。”
賺不賺的白芸不知道，她只知道蘇拉後來有多意難平。
現在網友們都親切地稱呼愛約炮草粉的偶像們為“菩薩”，嘲笑他們是在普度眾生。彭沛倫雖然不是偶像，但他這些年來乾的事也挺“菩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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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出現在這裡，是要來度她了？
白芸瞬間清醒過來，往前邁了一步，脫離了這欲觸未觸的熱源，她不自覺地摸了一下剛剛碰到他頭髮的耳朵，抬頭問道：“彭沛倫，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彭沛倫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直起身子，彎起嘴角：“你猜。”
他本來就年輕，平時工作的時候一身西裝顯得特別的人模狗樣，今天換了身樣式簡單的高奢品牌的衛衣長褲，又變回了學生時代不學無術的有錢公子哥，帥得張狂。
她還沒來得及猜，孫佳遙就回來了，一臉歉意：“不好意思啊白芸，我老婆來了，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啊！”
白芸張著嘴點點頭，看著他跑走的背影，心裡想著：“就這？”
都有老婆了還要跟前女友敘舊，她到底是什麽吸渣體質？
果然，她耳邊又響起了一個踐兮兮的聲音：“看來只剩我了。”
嗯，這也是個渣男。
“你這邊完事兒了嗎？”他下巴衝著遠處的那對新人一抬，漫不經心地問。
白芸最後看了喬安一眼，點點頭：“嗯，完事兒了。”
真的完事兒了。
那些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怯弱、不甘與忿忿不平，都在這一刻結束了。
彭沛倫不想吃自助餐，提議去吃這附近的一家米其林一星的意大利菜，她沒什麽意見，只管跟著他走。
她心裡藏著點事，所以一路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似是有所察覺，但還是體貼地沒說什麽。一頓飯吃得氣氛有些冷。
上到最後一份餐後甜點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來這裡，是因為錢覲又拒絕你了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如果我說……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你信嗎？”
白芸信啊，他們兩個之間連朋友都不是，頂多算個“炮友”，他大老遠的跑到H市來，不就是想找她打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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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看向他：“你要是想上牀你可以直說，大可不必搞得這麽迂回。我房間還沒退，去嗎？”
一番話成功地讓彭沛倫臉色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