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過後又是早八。
課表上密密麻麻的課程,林輕羽經常上得天昏地暗,江震也差不多。
但周二、周三的時候,他們有幾節課會撞在同一棟教學樓上。
於是最近這段時間,江震總來他們班抓人。
趙佳佳每次用余光瞥見門口那有個黑影,不用睜眼瞧都能知道是江震。
於是胳膊肘一推就扯著嗓子喊:“林輕羽,你老公來了!”
林輕羽回回都想跳起來把她的嘴堵住,臉頰紅紅地跑出去時,江震還在笑。
“笑屁啊。”
“嗯,笑屁啊。”他捏捏她臉頰,“紅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林輕羽又阿巴阿巴著張嘴要咬他,江震罵她傻子,然後喂了顆巧克力糖進去。
非常之順手。
之後好幾次,林輕羽乾脆佔窗戶邊的位置,免得江震每次來都在門口那找人。
不過他也不是次次課都來。
有那麽兩三次,在大課間換教室的時候就能碰到。
江震穿的衣服經常不重樣,雖然換來換去都是同個牌子的衣服,但有時是衛衣,有時是棒球服或者牛仔外套。
行走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所以通常隔著一條走廊,林輕羽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他。
11月降溫得越來越厲害,他穿了件黑色的衝鋒衣,拉鏈拉到頂,有點困,眼皮耷拉著,但一看到她,就翹起了唇角。
第一次碰到的時候什麽都沒說,只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溫熱的牛奶,然後扔進她的帽子裡。
第二次的時候偷偷地拉了一下她的手。
第三次的時候還是很困。
林輕羽和他打招呼,他卻突然彎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頎長的身體往下壓,林輕羽差點站都站不穩。
“你幹嘛?不去上課?”
她站在台階上,三樓的女廁所總要排很久的隊,原本是想下二樓看看,結果在這碰到江震上去。
之前周墨在群裡說過他們最近在準備競賽的事,時間緊,工作量比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江震經常睡不飽,總要第三第四節課後才回過神。
他現在就是想靠著她充充電。
誰知他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她身上,還越彎越下。
“我我我……我腰要折了。”
臥槽。
林輕羽伸手去推,江震這時才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然後去環住她的腰。
力道堪堪撐住,而後直起身。
要是他動作再慢一點,林輕羽估計就要成為第一個被男朋友壓斷腰的人了。
江震喉嚨裡一陣笑。
“好了。”他把人抱起來,一步兩步地就走上了台階,“回去好好上課。”
林輕羽的腦袋被他按著轉,臉朝向他們班的教室,江震還拍了拍她腦後杓,說了聲“乖”。
走到教室門口,林輕羽才後知後覺:可惡,她是要去洗手間的,江震這狗東西怎麽又把她抱上來了?
但是扭頭的時候,江震已經上了五樓。然後江震就看到林輕羽在三樓的走廊那,小短腿一蹦一蹦的,好像很暴躁,還跳起來揮起手,落地叉腰。
嘴巴一張一合。
雖然聽不清,但他看著覺得蠻搞笑的。
還有點活潑。
薛家明出來看到還問:“你老婆這是在幹嘛?”
因為趙佳佳她們嘴邊老是掛著“你老公”這句口頭禪,江震他們宿舍也不甘示弱,逐漸變成“你老婆”黨。
“不知道啊。”看她那口型,江震想都不想就自信地說,“應該是在說愛我吧。”
薛家明:“?”
不是很懂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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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課,到了晚上林輕羽還是要去參加模辯。
幾場比賽下來,四個人越來越有默契,也逐漸沉穩。但隨著進入複賽,辯題的難度增加,對手也比之前的厲害,他們的壓力自然而然地跟著變大。
唐星照舊叫了一堆吃的過來給他們解壓。
傅玄則幫她的奶茶插了吸管,送到嘴邊,林輕羽愣了幾秒,才說:“謝謝。”
然後不太自然地接過。
但他好像沒當一回事,接著開始講她剛才的問題。
結束時已經凌晨兩點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還晚。
回去時,傅玄則問:“你那發小今晚不來接你嗎?”
“嗯。”林輕羽說,“他最近太忙了。”
其實是林輕羽不準他來,她想讓他好好補覺,不然第二天上課會沒精神。而且他們辯論隊最少都有四個人一起回去,不會不安全。
可是傅玄則好像誤會了,以為江震是在懈怠。
在打決賽爭奪冠軍的前兩天,辯論隊出去聚餐。
除了上場的四個辯手,還有阿絮學姐他們。
聚餐的氣氛很好,因為以這次的情況來看,他們拿第一沒問題,只要穩定發揮就好了。
阿絮還誇了林輕羽,說她進步最大,是個可靠的潛力股。
林輕羽喝了兩口小酒,臉頰紅紅地坐在桌邊,和他們圍著面前的烤魚。
看著又乖又老實,被誇得厲害了,還有點謙虛和靦腆。
“謝謝阿絮學姐。”
阿絮繼續說:“幸虧當時傅玄則力薦,不然我們真就把你刷下去了,錯失良將。”
林輕羽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能進辯論隊上場打比賽,是因為傅玄則。
她有點驚訝,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傅玄則也喝了不少啤酒,臉頰有點燒,溫和的目光對上她,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林輕羽明白了,隨後跟著笑:“傅同學的確幫了我很多,除了學長學姐,指導我最多就是他,要不是這樣,我這一個多月也不會成長得這麽快。”
她說得很真誠,而後碰了碰他的杯子,單獨對他說了聲謝謝。
沒有覺得不堪,憤怒或者是感覺到羞恥。
別人給了她機會,她就珍惜,也感恩,然後用更好的實力回報。
大大方方的,不會覺得局促。
傅玄則的腦子都感覺熱了起來。
他抿唇,回了她一下,說:“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