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潯只一揮手,闊氣的很:
“隨你去挑便是。”
黎莘聞言,歡歡喜喜的謝過他,在小攤上挑起來。
這小販賣的正常些,是女子的耳墜珠花,黎莘選中兩枚紅豆的,正襯她今日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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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潯本想為她戴上,被她搖搖頭拒了,自己換了。
她可不想再紅一次臉。
買了耳墜,黎莘的購物欲就被徹底開發出來。
她轉為主導,拉著賀潯,一家一家的瞧過去。
偶有些攤販賣山果兒的,她也能買些嘗嘗鮮,這果子入口即化,酸甜可口,賀潯被她硬是塞了幾粒。
“如何?”
黎莘笑著問他。
賀潯輕咳一聲,不好意思說挺合他胃口,便含蓄道:
“尚可。”
黎莘立時瞧出來他口不對心,斜睨他一眼,嬌哼道:
“那我獨享去,才不給你嘗了。”
說著就要把他手上的山果拿走。
賀潯高她許多,只一手撐起,她便夠不著了,氣惱的直跺腳:
“你耍賴!”
賀潯輕笑一聲,捏著她鼻尖:
“饞貓子,這還是我買給你的,誰耍賴?”
黎莘說不過他,嘟著嘴不答了。
好在街上東西還許多,她很快就被其他的勾去了注意力,也不在乎賀潯手裡的果子了。
賀潯跟在她身側,時不時捏一枚果子塞給她,她也直接吃了,舌尖不經意的卷過他指尖,軟嫩柔滑。
他怔了怔,收回手來,背在身後攥了攥。
黎莘並未注意他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她正熱火朝天的和個吊死鬼攤販討價還價,欺負他舌頭長含糊說不清話,低價從他手裡買回來一根枯樹枝子。
據說捏在手裡能自己開花呢,買的人還不少。
她努力攥了許久,枯樹枝子還是枯樹枝子,一點都沒有要開花的意思。
她疑心是被吊死鬼騙了,又氣又恨道:
“間商!”
音落,就想把枯樹枝扔在地上。
賀潯見了發笑,正想同她說這物不是這麽用的,冷不防身邊插進個話來,是個女子嗓音:
“哎喲,小娘子可不敢亂說。”
出聲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擺著個小攤,賣的是胭脂水粉,
“你握著它,讓你郎君拿另一頭,你再瞧瞧?”
她就是閑的無聊聽了一嘴,忍不住要給這裡的商販正正名。
黎莘聽見那聲郎君,不由赧然,小聲辯駁道:
“這是我哥哥,並非郎君。”
婦人頜首,卻意味深長道:
“稱呼哥哥倒也不錯,親近些。”
情哥哥嘛,誰還沒個青椿少艾的時候了。
黎莘觀她神情就知她誤會了,一時說不明白,索性拉起賀潯,把枯樹枝放在他手裡:
“阿潯哥哥,你捏著我看看,真會生花不成?”
賀潯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捏上另一端。
他動作微頓,鬼使神差的沒有繼續,聽之任之。
黎莘捏著枯樹枝子,憋了好一會兒,憋的又想第二回放棄了,那樹枝忽然有了動靜。
先是綻了一個小小的花苞,嬌嬌嫩嫩的舒展開花瓣,淡黃的蕊兒散著清香,格外惹眼。
黎莘低呼一聲,全副心神都被攫住了。
緊接著,一朵接一朵的花苞次第盛放,很快鋪滿了整條樹枝,沉甸甸的,一副花團錦簇的盛況。
賀潯不覺怔忪。
某亙:聽說你們想吃肉,誰的肉?(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