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她一路,直到黎莘忍無可忍。
“你尋我無用,找你的卿卿,便問蔣恪去要。”
若無意外,她正躺在蔣恪的牀榻之上,讓他日夜看守照顧,不敢有絲毫懈怠。
想到她來前窺見的那一幕,黎莘心裡針扎似的疼。
她掐了掐手心,壓住心口那股戾氣,勉強平靜道:
“若無要事,我先行一步。”
紅衣男子見她負氣欲走,忙展臂攔住她去路,她躲閃不及,悶頭竟撞進他懷裡。
陌生氣息盈滿周身,黎莘下意識的推離他,不防頭頂木簪鉤花纏住他衣襟,一個用力,木簪掉落在地,她青絲傾瀉,遮住整張面龐。
沒有什麽驚鴻一瞥,她披頭散發的,叫陰風一吹,反倒如唬人的妖魔詭魅。
紅衣男子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笑的暢快了,他輕輕一勾手,那枚木簪就乖乖落入他掌心。
黎莘握著拳,雙肩低低顫著,約莫是氣的恨了。
不枉費他千裡迢迢從酆都跑來,雖卿卿讓蔣恪霸了,這小丫頭倒有幾分逗趣。
紅衣男子,即北酆鬼王,忽然有種拐了人去的小心思。
聽聞這小丫頭是讓蔣恪特特去凡間接來的,還親自助她煉成鬼身,倒不知,卿卿與她,哪個更重要些。
“丫頭,”
他用木簪敲了敲她被濃密墨發覆蓋的頭頂,莞爾道,
“既是蔣恪不管你,不若隨我回北酆,我那處是絕陰之地,為死氣之根,你修煉必定事半功倍。”
黎莘垂著頭,發絲仍披散著,半晌無言。
鬼王略一揚眉,將簪子探過去,輕輕撩開她遮臉的發。
他一怔。
黎莘眼瞼低垂,青釅長睫上墜著晶瑩珠淚,悄無聲息的往下滑落。
“你……”
鬼王撫上她冰涼面頰,指尖觸到一片濕冷。
為何會有淚?
地府之人本已非肉身凡胎,又修習魂魄之道,乍似與常人無異,實則無血無肉無骨,自然無淚。
黎莘偏頭躲開他的手,拿過發簪,隨手便把滿頭青絲挽了起來。
她拭去頰上的淚,說話間透著呢儂鼻音:
“我並非她的替代品,你若想讓蔣恪放手,自去尋他,這是你們三人的事,我並不想理會。”
才落過淚,她眼眸便如清露洗過的明湛,鼻尖微微一點紅,唇角緊抿著,執拗又委屈。
鬼王許是被她說住了,恍惚片刻,她就趁勢錯開他。
等她走的遠了,那人的嗓音卻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
“你心悅蔣恪,我要我的卿卿,我們不若聯手,不比你如今心如刀割來的好?”
黎莘腳步微頓。
鬼王當她改變主意,翩然落下身,眼波流轉的盯著她瞧。
她冷笑了一聲,嗤道:
“與你聯手又如何?即便你將人奪走了,莫非還能斷了他們的心思?”
見他欲言,黎莘不給機會,繼續道,
“我心悅他,不錯,讓我與你聯手,不能。”
“被旁人沾染的東西,我不要。”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心口的傷卻似裂開了痕,不住往外淌出血。
鬼王靜默的凝著她,神情瞬息萬變,最終化為一抹嫣然笑意:
“我主意不變,還是那句話,若你願來北酆,我便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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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忽的抽出她發間木簪,身影消失在她面前,
“以此為信,一月後,再來答覆我。”
某亙:打起精神寶貝們,第一個選擇開始了!注意,不同選擇會開始不同場景的主線哦~
A:一月後跟鬼王走。
B:不走死守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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