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送來的是各個分區總經理的業績數據，和考核報告，這些應該交給小老板看的，但他昨晚一聽說喬薑去參加慈善拍賣了，立馬發消息托她今天再辛苦一天幫忙看看，然後寫個總結報告給他。
喬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長大，雖然沒回消息，到底是讓助理第二天把資料送過來。
她坐在沙發上，躺著看了會，空氣裡還浮動著紅酒的香氣，余光看見垃圾桶裡撕下來的OK繃，視線輕抬，看見茶幾上放著一袋橘子，耳朵裡響起晏釗粗啞的聲音。
——“我明明喜歡你。”
她剝開一只橘子，慢吞吞地撕下橘子皮上的白絲，一條又一條，隨後將那瓣橘子丟進嘴裡。
還挺甜。
她拿紙巾擦了擦手指，隨後撥了個電話給助理，讓他先擬一個報告草稿，而她開車回了趟公司。
高金蘭發消息問她中午有沒有吃飯，喬薑單手敲著鍵盤，另一只手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問助理具體的銷售額之後，摸出手機回了消息：【一小時後回家。】
高金蘭回了句：【好，路上慢點。】
“喬總，大小姐前幾天來過公司，跟小老板吵過一架。”助理抱著平板站在一邊，提起這件事，顯得很猶豫，“她說……”
“你說。”喬薑停下動作，抿了口咖啡，目光淡淡落在他臉上，“罵我的話就省了。”
助理：“……那沒了。”
喬薑挑了挑眉：“石總知道？”
“石總不在公司，應該聽說了吧。”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大小姐還說早晚有一天會把你踢出宏申。”
“哦。”喬薑反應很淡，又繼續敲鍵盤寫報告了。
助理摸不透她心裡想什麽，抱著平板，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狀態。
喬薑把報告發給石康成之後，拿了車鑰匙就走，助理跟在她身後問：“是要去吃飯嗎？我給你叫飯還是訂飯店？”
“我回家。”喬薑拿了平板看了眼，確定往後一周沒什麽必要參加的行程之後，把平板還給他，“我還在休假期，有事找小老板，他解決不了的再來找我。”
“是。”
喬薑叫了個代駕，她太累了，在後座睡了一覺，到半山別墅時，還沒下車就聽到張芸芸的聲音：“你什麽情況！我給你發了一晚上的消息，你都沒回我！”
喬薑下來活動了幾下腿腳，拿了包丟到她懷裡，這才進去：“吃飯了？”
“還沒呢，等你呢。”張芸芸拉了拉她的衣領，“你脖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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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薑直接把衣領拉到胸口，給她看男人啃咬的吻痕，張芸芸害羞得捂住她的胸：“你幹嘛！”
“你不是想看？”喬薑收回手，跟她並肩往裡走。
“誰啊？”張芸芸非常好奇，“我還以為是這兒的人。”
“你以為是誰？”喬薑進屋換鞋，跟高金蘭，還有廚房的阿姨，以及沙發上的陳眾升打招呼。
“山上那個很黑的男人。”張芸芸小聲說，“你不知道，他昨晚過來找陳眾升，臉色黑得嚇人，長那麽高，又那麽壯，看起來像是要打人一樣，結果陳眾升個傻逼，以為他是來找我的，就問他什麽意思，是不是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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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喬薑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拿出一瓶飲料，擰開喝了口。
“還有什麽然後，我出來讓陳眾升趕緊道歉，那個男人忽然心情就好了，還衝我們笑了一下走了。”張芸芸眯起眼睛，指著她說，“於是我就猜測，他肯定以為陳眾升是來找你的，他吃醋了！對不對！”
腦海裡不期然掠過晏釗在電話裡說的那句話——“喬薑，我在吃醋。”
喬薑把冰箱門關上，拿著飲料往沙發走：“晚上帶你見見。”
張芸芸興奮地喊起來：“真的嗎？是他嗎？陳眾升！我要跟你賭！”
“賭博不好。”陳眾升一臉憂心忡忡。
“你賭不賭？”張芸芸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賭。”陳眾升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一百塊，踟躕著問，“我們賭什麽？”
“你別問那麽多，你跟我賭就對了！”張芸芸沒有零錢，從他錢夾裡抽出一張一百塊，拍到茶幾上，“好，就賭這個！”
陳眾升：“……那個是我的錢。”
張芸芸：“你賭不賭！”
陳眾升：“……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