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達爾輕咳一聲: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會很樂意告訴你。”
仔細想想,他確實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
黎莘伸出手,拂開他額前茸茸的碎發,露出那雙流淌著淺色漣漪的漂亮眼眸。
並非是什麽嫉妒心作祟,她想知道的,就是當初維達爾被注射狂化藥劑的事。
雖然聽維達爾短暫的說起過,但她至今未探詢到的,是弗洛拉和吉倫這麽做的緣由。
狂化藥劑……她至今痛恨著這玩意兒。
“那天晚上,一定很疼吧?”
她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聽的維達爾一時間還反應不及。
他怔了怔,片刻後才頓悟些許,試探著詢問道:
“哪一天?”
黎莘用柔嫩的小臉蹭了蹭他緊實光滑的胸膛:
“狂化藥劑,我明白那種痛苦。”
彷彿每一寸骨骼,肌肉,神經都被狠狠的撕裂了,肉體被沸騰的血液消融,鍛造,再從烈火中重生。
雖然她撐過來了,卻依舊刻骨銘心。
維達爾心臟略停了一拍。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櫃子,那裡還存放著克拉倫斯交給他的木匣子。
黎莘這句話,無疑印證了他先前的猜想。
“我已經不太記的清了。”
他攬緊了女孩纖細的腰肢,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悶聲道:
“我也不想再去回憶這件事。”
這兩句話並不是維達爾的敷衍,他的確遺忘了許多,狂化使他意識模糊,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甚至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那晚的黑夜,格外漫長。
黎莘抿了抿唇,有心再問,又生怕戳到他受傷的內心,只能暫時作罷,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算了,總歸這件事,並不是那麽重要的。
她安心的把小腦袋掛在了他的肩畔,嗅著他身上乾淨的香味,舒適的眯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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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達爾撫摸著她順滑柔密的長發,面上看似平靜,腦中卻混亂的嗡嗡作響。
他幾乎是強行按捺住內心的不安與緊澀,等黎莘在他的輕哄下悠悠的再次進入夢鄉,他才小心翼翼的松開她,踏下牀,將昨晚的木匣子從櫃中取了出來。
木匣子樸素無奇,拿在手中輕飄飄的,除了盒子本身幾乎沒有重量。
他直接暴力的擰開了盒蓋。
裡頭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以及一枚小拇指蓋大小的,透明的小珠子。
維達爾皺眉,取出了那張紙,對著牀邊的陽光,緩緩鋪展開。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他仔細的從開頭讀到了結尾,越是往下,那些文字就越是怵目驚心。
他咬緊了牙關,額際的青筋微微凸起,隨著他起伏的心緒跳躍著。
難以想象。
他看完了所有內容,從初始的狐疑,到中段的怒不可遏,再到現在的渾身冰涼。
——不過就是短短幾分鍾的事罷了。
維達爾在原地佇立了許久,手中的信紙微微顫著,很快被他揉成了一團碎末,隨著窗口拂來的風,消匿在了空氣之中。
他取出那枚珠子,眸色沉沉的望向黎莘。
如果必須要做出選擇的話,那麽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
某亙:不會虐不會虐不會虐!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