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舒怡已經量過了體溫,但景淮還是再次給她量了一道:38.3度。
這個溫度,倒也不算高燒,犯不著去醫院折騰一趟,可是舒怡整個人的狀態卻似乎看著有些嚴重……
“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舒怡如是道。
景淮並不放心,又打電話給自家的私人醫生,對方隔著電話問了一頓情況後表示:可以先吃兩道藥看看,第二天要是燒還沒退,再去醫院不遲。
景淮於是又從自己買的一大袋子藥裡面翻出了醫生說的藥;看了看說明得餐後服用,他於是又去廚房幫舒怡煮粥。
雖然平時並不做飯,但簡單地煮個白粥,景淮還是能搞定的。
舒怡暈乎乎的躺在牀上,只聽廚房隱隱動靜,大約半個小時候,景淮將粥碗放到牀頭櫃上,扶她從牀上坐起來:“先喝碗粥吧。”
碗裡的白粥,景淮已經用涼水冰了幾次,確定溫度合適了才端過來的。
舒怡接過他手裡的杓,讓他幫忙端著碗,自己將粥喝完了;但藥卻還得半個小時候後才能吃。
舒怡又困又暈,也沒去管時間,反正由著景淮折騰,迷迷糊糊間,感到景淮又是喂她吃藥,又是喂她喝水,還不時替她換著毛巾冷敷……
沁涼的毛巾不住從她額頭帶走陣陣焦灼的熱量,後半夜,舒怡總算脫離煎熬,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是平日裡時常鍛煉,身體底子好,舒怡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
雖然太陽穴還有些隱隱作痛,但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前日的疲乏,舒怡精神頗好地起了牀,剛出臥室便看到了在沙發上睡著的景淮。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靠著沙發,身上甚至連被子都沒蓋一條。
怎麽睡在這兒?旁邊明明還有客房的啊。
屋裡雖開著暖冬,但到底是隆冬時節,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景淮?”挪步到景淮跟前,舒怡俯身拍了拍他的手臂。
睡夢中的景淮睜眼便見近在咫尺的舒怡,撐起身子問她:“燒退了嗎?”
“已經退了。”舒怡點頭,又問,“你就在這兒睡了一夜?”
“嗯。”景淮淡淡地應了一聲。
舒怡蹙眉,忍不住伸手蓋上他的額頭:“別我好了,你又感冒了。”
她身上還穿著睡衣,寬松的絲質上衣罩著飽滿的胸脯,往上斜肩的衣領,露出精致的鎖骨;一頭秀發的柔軟地垂落在肩頭,有幾絲拂過他的臉頰,隱約帶著她身上的體香……
景淮別開眼,耳根忍不住微微紅了。
舒怡垂眸憋到他的神情,收回手道:“還好,溫度正常。”
“昨晚真是謝謝你了。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嗎?”她又問。
景淮卻有些吞吐:“沒什麽,就是想祝你節日快樂。”
舒怡挑眉沒再說話。
景淮起身道:“既然你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舒怡真有點搞不懂他這態度,明明著急趕過來的是他,怎麽一見她好了又著急著要走?
她也不好勉強,只道:“留下吃過早飯早飯再走吧。”
之前吳慧在這兒,給她冰箱裡塞了好多吃的:四喜湯圓,桂花年糕、餃子……
舒怡煮了點小米粥,蒸了年糕,又煎了盤餃子,還拌了個沙拉,勉強做了頓像樣做早餐;景淮吃了一口,頗有些詫異於舒怡廚藝的精進,舒怡如實交代道:“我媽做的。”
景淮於是又問:“今年你不回家嗎?”
“公司事多,過兩天就得上工,索性懶得回去了。”舒怡道。
然後兩人沒有再說什麽。
舒怡一個人冷清地過節,只要朋友來約,不管什麽聚會,無不無聊,全都來者不拒。
她這邊感冒剛好,第二天晚上就同一眾之前做模特的小姐們們約去了酒吧喝酒。
混雜著濃烈的煙草和情欲的昏暗環境裡,五彩的燈光晃射著,一大群人在舞池裡搖來擺去。
一群單身女人湊在酒吧喝酒,除了聚會,心照不宣地還有一個目的——是找一夜晴。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各色男女彷彿鮮活的魚類,在舞池裡盲目興奮地舞動著,尋求著刺激或釋放。
舒怡雖無聊,對於一夜晴什麽的,卻並沒有什麽興趣。
她不介意One Night Stand,但很介意One Night Stand的對象,像酒吧這種地方,她反正還沒遇到她的菜。
想到這,舒怡有點懷念起曲樾來了:那樣高質量的炮友,可遇而不可求;為什麽偏偏想不開要同她談感情呢?
舒怡起身去洗手間。
她在昏暗的過道上沒留意拐角過來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人胳膊肘,對方隨即便被其他路過的人手中的酒潑濕了袖管。
“抱歉。”舒怡忙道,抽出紙巾遞給對方。
被撞的男人本欲發火,看清舒怡的長相,眼底的惱火瞬間變成了笑意。
“一句抱歉就完了?”
男人生得高大,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手腕佩戴名表,一看就是錢人,奈何笑容油膩了些,舒怡並沒什麽興趣,於是反問道,“那先生您想要怎樣?”
男人頓時更來勁了,湊近了些:“不如請我喝一杯?”
“好。”舒怡笑道,緊接從錢包裡抽出兩張鈔票塞到對方手上,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轉身走了。
“喂——”男人不死心,又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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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剛要搭上舒怡的肩膀。
突然間,一只手臂斜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猛地往後一拽。
“你誰啊?”男人被拽得往後倒了幾步,楞了一下,怒火衝衝地看著拽他的人。
舒怡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景淮?”
“你做什麽?”舒怡看著景淮拽在搭訕男人手臂上的手,有些不解。
“他剛想佔你便宜。”景淮解釋了一句。
“你說誰佔便宜?!”
男人頓時炸了,然而目光對上景淮的視線,發現對方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氣質來看,都不像是什麽好惹的角色;最後只罵了一句神經病,轉頭走了。
昏暗的過道頓時只剩下舒怡同景淮兩人。
舒怡聞到景淮身上的酒氣,忍不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並不是一個常逛酒吧的人,況且現在這樣子,貌似還喝了不少……
舒怡不解地看著景淮,對方卻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道:“只是隨便過來逛逛。”
隨便逛逛也能逛到這裡來?
舒怡不由的想起半個多小時前景笙在她朋友圈點的那個讚。
“隨便逛逛?可來這裡逛的都是來找一夜晴的啊。”她忍不住逗他道。
“一夜晴?”誰知景淮聽到這個詞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盯著她道,“那你也是嗎?”
舒怡忽然笑了:“如果我說是呢。”
她眯起慵懶的雙眸,抬頭看著景淮,臉上帶著被醉意渲染的跎紅,一雙如水的眸子,欲闔又微睜,風情無限。
景淮的氣息開始有了一絲紊亂。
舒怡伸手勾上景淮的領帶,曲起的指節,若有似無地點過他的胸膛,一點點攀至他的領結處,紅唇貼近他的耳垂:“如果我說是,你要不要帶我回家?”
佑惑景淮這樣純情的男人,舒怡綽綽有余。
既然礙於一些原因,大家做不成情侶,她想,其實做炮友也是可以的;或者說,她其實更願意接受後面這種不需要負責的關系。
她攀著景淮,修剪得整潔圓潤的鮮紅指甲隔著衣服輕輕地刮擦著他的胸膛;溫熱的鼻息彷彿撓癢般呼在景淮耳垂。
景淮的氣息越發粗重起來。
舒怡於是轉移陣地,勾上景淮的脖子,鼻尖摩擦著他的鼻尖,紅唇碰著他的雙唇,蜻蜓點水般的逗弄……
景淮喉結滾動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扣住舒怡的後腦杓,低頭用力吻住了她。
廊上昏暗的燈光,旖旎、柔妹地照著;兩人貼著牆壁,忘情地唇齒糾纏——
直到盛思奕難以置信的聲音在旁冷冷地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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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放假了,等我明後天休息兩天再給大家上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