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嗎？”
彭沛倫盯著助理小陳的手機，再次確認了一遍。
小陳一臉生無可戀：“發啦！你不就是想發給錢覲看嘛，為什麽不自己發？”
他真的很想去找個博主匿名吐槽他的變態老板，整天正經事不乾，只知道把妹。
“誰說我是發給錢覲看的了？”彭沛倫否認得很快。
小陳只當老板在嘴硬。是是是，你不是來找錢覲的，你只是出差途中“順道”來給人家姑娘過個生日而已……
不過，吐槽歸吐槽，彭沛倫的工作效率倒是不低。原本五天的工作量被壓縮到了三天時間完成，這時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天時間。
彭沛倫給小陳放了半天假，讓他出去給自己女朋友挑份禮物帶回去過聖誕節。他試探著問：“需要我給錢覲也挑一份嗎？”
彭沛倫想了一下，說道：“你去幫我買一對姐妹款的首飾吧。”
姐妹款？小陳有點納悶，這大爺交的女朋友多是多了點，但從來也沒乾過一腳踏兩船這種缺德事，最近他受什麽刺激了嗎？
彭沛倫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助理小陳眼中又更“渣”了一層，盯著自己手機出了一會兒神，正準備給某個號碼發個微信，錢覲的電話卻在這時打了進來。
他和錢覲約在了平安夜那天吃午飯。
他到餐廳的時候，錢覲已經到了，身邊還坐著一個眼睛圓圓的女孩子，那女孩估計餓了，一只手撐著桌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在見到他的那瞬間，眼睛突然就開始放精光，走近的時候聽見錢覲在對她說話：“口水流出來了……”
“我擦，彭沛倫原來這麽帥的嗎？我還一直以為他很油膩！”
“我要是不把他描述得油膩些，萬一你看上他了怎麽辦？”
“我能看上人家，那人家也看不上我呀！”
兩人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有要避諱當事人的意思。一直到他落座了，錢覲才回過神來跟他打招呼：“彭沛倫，這是我女朋友，凌軼。”
彭沛倫點點頭以示回應，雙方禮貌地打過招呼後，他將小陳昨天買的首飾遞過去：“聖誕禮物，送給你們。”
這是一個價格不菲的珠寶品牌，以“聖誕禮物”的名義送出，只口沒提她第二天生日的事情。錢覲瞟了一眼，笑道：“幸好我今天也給你帶了東西，不然你這禮物我還真不好意思收。”
說著她拿出了一個表盒：“雖然說你表很多，也不差我這一塊，但是禮物嘛，也就是送點價值不低，但是對方並不怎麽需要的東西罷了。”
不是可以安心接受禮物的身份，就沒必要欠著人情。
彭沛倫大方收下那塊表，招來主廚開始點餐。
等待上菜的間隙，注意到凌軼頻頻投來的目光，他終於忍不住問她：“你確定你喜歡女孩子？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因為你們真的不像是LGBT群體。”
他用了一個比較正式的詞匯。
作為一個稱職的“玩咖”，他身邊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新鮮，上次和他玩牌那個“牌友甲”，家裡投資娛樂產業的，他那親爹就包了個小鮮肉，近幾年來為了捧那個小鮮肉投了不少錢，那小鮮肉命也挺好，還真的捧紅了。
牌友甲的妹妹也是個狠人，從高中起就把自己當男生打扮，交的每個女朋友都是可以出道的相貌，不過聽牌友甲說他那妹妹也挺一言難盡的，女生之間的關系牽牽扯扯的本來就複雜，再加上他那妹妹一頭短發看起來還挺帥，愛情友情便更加難以分清……
總之他身邊的例子都不是什麽好榜樣就是了，像錢覲和凌軼這種雙方都以長發飄飄的形象示人，感情還很穩定的同性伴侶很少見。
這番話其實問得挺唐突，但好在對方並不介意。
凌軼看了一眼錢覲，握住她的手，笑嘻嘻地答道：“我並沒有喜歡女孩子，我只是喜歡錢覲而已。”
“你喜歡我也沒耽誤你看帥哥。”
錢覲抱怨了一句，眼裡卻滿是笑意，看到彭沛倫一臉揶揄的神情，她把話題引到他身上：“你呢？那個你想引起注意的人，注意到你沒有？”
彭沛倫一直宣稱想要追她，他身邊的人好像也挺當回事，但她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的表現，不是他這個樣子的。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彭沛倫撐著下巴，目光飄向遠處：“我正在努力。”
下午天氣一直在下大雨，夾雜著雷電，回C城的飛機發生延誤，彭沛倫帶著小陳坐在機場貴賓休息室裡等待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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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趕著今天晚上回去和女朋友一起過平安夜，情緒有些焦急，一直在不停的發微信跟女朋友報告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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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彭沛倫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絆一身輕松。他手機裡的確有幾個漂亮妞發了微信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吃晚飯，用意很明顯，但太不坦蕩，小心翼翼地試探他，連“平安夜”三個字都不敢直說。他閱後即刪，刪完以後連誰給他發過微信都忘了。
突然，小陳輕笑了一下，側身過來跟他說話：“我女朋友問白芸本人是不是身材真這麽差。”
他心裡咯噔一聲，沒反應過來：“什麽？”
小陳把手機屏幕對著他，說道：“我女朋友剛剛發了個圖片給我，白芸在H市的機場被網友拍到了，拍得身材有點虐。”
彭沛倫拿過手機將圖片放大，那是個微博營銷號的截圖，一張將白芸拍得嚴重走樣的照片和她本人拍的精修照拚在一起，加上幾句叫網友自行判斷白芸是不是“照騙”的點評，就構成了一篇具有爭議話題的推文。
“你剛剛說，這是哪裡的機場？”彭沛倫問。
“H市啊。”
彭沛倫將手機扔回小陳手中，突然說道：“你現在幫我定最近一班去H市的飛機。”
小陳嘴張了半晌，有些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線索慢慢在腦海中連起來，他識相地沒有多話，淡定地起身，準備去完成老板吩咐的任務。
“等等！”彭沛倫又叫住他，“告訴你女朋友，白芸本人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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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是一時昏了頭，小陳當然是不可能這樣跟女朋友說的，除非女朋友不想要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