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葉平時很少喝酒,今天喝得有些多,沒多少力氣從沙發上爬起來。
裴征過來試了試她的額頭,問她難不難受。
她點頭又搖頭,眼睛半眯著,看他忽遠忽近的臉,男人沾了酒的嗓音霧蒙蒙,帶著沙沙的質感,像羽毛刮蹭耳膜,泛起異樣的癢。
她再睜開眼時,已經被裴征抱了起來,他將她放進浴缸裡,裡面水溫適宜,他說:“你喝了酒,衝一下就好。”
他並沒有幫她脫衣服的打算,起身就往外走。
薑葉扯了扯身上的毛衣,吸了水的駱駝毛厚重難纏,她脫不下來,索性靠在浴缸裡閉著眼休息,裴征再次進來時拿了條大毛巾,見她像是睡著了,把人從浴缸裡撈了起來。
他是單手撈起來的,手臂很有力量,硬邦邦的骨頭硌得薑葉微微蹙起眉,她靠在男人頸窩處,嘴唇不小心蹭過他頸側的皮膚,裴征有片刻的僵硬,低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半眯著眼看他。
烏黑的長發早已散亂在腦後,有一縷垂在胸口,那張臉被酒意親襲得酡紅好看,平日裡清冷淡然的眼睛沾了點紅色,像哭過,鼻頭也泛著紅,小嘴一張一張的呼吸,鼻息溫熱,一下一下拂過他的頸窩。
裴征有些意外,自己對著薑葉這張臉有了反應。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太久沒做愛的緣故。
“我幫你脫衣服。”他把人撈到洗手台前,讓她靠在他胸口,脫下她濕透的毛衣和長褲,單手解開她的內衣搭扣,隨後用大毛巾包住她的身體,一只手伸進毛巾裡面,去脫她的內褲。
薑葉始終老老實實地靠在他胸口,淺灰色毛巾襯得她皮膚分外白皙,裴征將她打橫抱起送到客房,用被子將她蓋好,又拿起空調遙控器調到適宜溫度。
臨走之前,他倒了杯水放在牀頭,低聲衝薑葉說:“這兒有水。”
薑葉含糊地“嗯”了聲,她微微睜開眼,問他:“你不睡這兒嗎?”
“我們今晚都喝了酒。”裴征看著她的臉,忽然說了句,“薑葉,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所以,什麽換妻遊戲,不要再玩了。
“你會離婚嗎?”薑葉問。
“不會。”
“我也不會。”薑葉很輕地笑,“好男人,我遇不到,我也不想遇到。”
母親丁蓮早就吃過男人的虧,她又怎麽會上當受騙,這世上哪有什麽好男人,不過是一些癡情怨女誇大其詞的炫耀罷了,現實中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早已絕了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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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征走了出去,薑葉以為他不會再來了,沒想到他只是出去衝了個澡,很快又回來,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薑葉往裡靠了靠,側過身看著他。
“怎麽了?”裴征偏頭看了她一眼。
“這樣會很刺激嗎?”她問的是換妻遊戲。
她帶著醉意的語氣像好奇,又像是懷疑,好似身邊躺下的裴征不過是一塊木頭,於她而言,沒有絲毫影響。
裴征忽然伸手,粗糲的五指抵開毛巾,扣住她的細腰,一使力就將她箍到懷裡,她整個人光溜溜抵著他,飽滿的乳肉緊緊貼著他胸口的肌理,男人強穩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心尖發顫,腦海裡似有一根繃直的琴弦,被粗糲的手指撥過,耳膜泛起嗡鳴。
裴征低頭看著她問:“現在呢?”
他身體很燙,皮膚貼著皮膚,像一盆火炙烤著她。
薑葉無法形容當下的感受,皮下的血管鼓動出幾分燥熱,神經末梢分泌出難言的亢奮,或許是多巴胺在作怪,眼前的裴征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性魅力。
他的手臂,心跳,肌肉,喉結,包括他說話時的聲音,都充滿了蠱惑。
薑葉覺得自己可能醉得不輕,她莫名渴望裴征可以再做點什麽。
報復魏成輝也好,酒後亂性也罷,此時身體的衝動和欲望做不了假,她不排斥裴征碰她。
她將滾燙的臉貼靠在他胸口,點點頭說:“挺刺激的。”
她總是坦誠又直白,配著清冷秀麗的面孔,整個人又純又欲。
裴征沒再動,想要抽回手,又想起薑葉那句‘你怕什麽。’
他很想知道薑葉心裡在想什麽,是對現狀的妥協,還是也想從這乏味無趣的生活中搜刮一點刺激,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再這麽抱下去,薑葉就會發現。
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