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堅強
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疼痛控制著四肢百骸,冷汗早已打透了身上的病服,他強忍著看向窗外,模糊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林夢推開大門跑出來,穿著睡衣拖鞋,發絲凌亂,模樣甚至有幾分狼狽。秦易森吃力的推門下車,直到她撲入他懷裡,秦易森才敢確定,這並不是幻覺。
橘黃的路燈下,兩道身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如同跨越滄海桑田,才走到彼此的身邊,再也不願分離。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心中,生命中只有彼此的存在,沒有身份地位的懸殊,沒有長輩的反對,更沒有江怡丹的從中作梗,他們唯有彼此。
然而,命運卻是如此的殘酷,相聚總是這般的短暫而匆匆,秦易森剛做完手術不久,身體根本無法負荷車馬勞頓之苦,他高大的身軀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在林夢面前轟然傾倒。孟浩洋驚慌失措的把他塞進車裡,送回醫院。離開前,還惡狠狠的對林夢說,“把他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嗎?傷得這麽重,醫生都不敢保證不會留下後遺症。林夢,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他才甘心!”
而林夢高燒不退,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剛回到別墅就昏倒了,被林莫天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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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這麽一病,他們走向彼此的路,就變得更加艱辛而漫長了。
林夢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入眼處一片刺目的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她下意識的蹙眉,乾裂的薄唇顫抖幾下,發出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我怎麽了?”
林莫天站在病牀旁,臉色極為難看,“你說你怎麽了?大半夜偷跑出去,差點兒燒成肺炎。”
他說完,隨手拿起牀頭櫃上的報紙,不耐的丟在林夢身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他下個月就要和江書記的女兒結婚了。”
林夢用蒼白的指尖緊抓著那張報紙,頭版頭條就是秦江兩家聯姻的消息。
林莫天站在一旁,只等著看林夢失控的樣子,然而,她沒有,她表現的出奇的平靜,並淡淡的對他說,“讓我看這些幹嘛?就算秦易森不要我了,也該由他親口和我說。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我不相信。”
林莫天氣的不輕,他自然聰明一世,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死心眼的丫頭。
“林夢,你到底了解他多少?我找人查過。他.媽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三上.位,而秦省長為了攀附權貴,拋棄發妻。有這樣的父母,他還能好到哪裡去。八年前他被秦啟榮前妻綁架的事你知道嗎?被解救之後,秦易森看了整整七年的心理醫生,當時發生的事,絕對不止綁架這麽簡單。何況,他還有吸毒史。林夢,你能不能清醒一點,這樣的一個男人,這麽複雜的家庭,你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
“您倒是身家清白,我媽跟著你過上好日子了嗎?”
林夢一句話,再次讓林莫天啞口無言。
林夢重新躺回病牀上,背對著他,手掌緊握成拳,抵在唇邊,強迫自己不許哭出聲音。淚珠沒入枕頭上,暈開一片。其實,她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堅強,越是愛,就越是在乎……
而與此同時,那份報紙也同樣的出現在了秦易森的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