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石清靠在副駕,微微閉著眼。
沈思漁研究了一會他的車,這才開始上路,她開得很慢,時不時偏頭看一眼副駕的人,男人面色酡紅,從側面看,鏡片下的眼睫很長,在眼瞼落下一片蝶形陰影,鼻梁挺直,因為仰靠的角度,凸起的喉結有些性感。
換作平時,她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看他,擔心自己的眼神會泄露她好不容易隱藏起來的小心思。
今天不一樣,他喝醉了。
沈思漁從沒見過喝醉的夏石清。
夏石清大概也是第一次喝醉酒吧,因為沈瀟。
從前沈思漁只會坐在後座的位置,偶爾裝作不經意地轉頭看一眼駕駛座的方向,只能看見夏石清後腦杓的頭髮,和他乾淨的後頸。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這就夠了。
但人心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滿足的?
她想靠近他,想像沈瀟那樣趴在他背上,想擁抱他,想觸碰他,甚至……無數次想要摸摸他的頭髮。
沈思漁扭頭看了眼,夏石清喝醉了,她如果這個時候摸他的頭髮……他應該不會發現。
等紅燈的幾秒時間裡,她小心伸手,卻在觸碰到他前一刻收了回來,她還是不敢,擔心被他發現。
車子停到小區樓下時,夏石清還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沈思漁看了他一會,不忍心打擾他,倒是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她趕緊從包裡拿出來靜音。
夏石清聽見聲音已經醒了,眼神有些微的怔忪,隨後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到了?”
沈思漁沒接電話,轉身看著他:“嗯。”
來電備注:姐姐。
夏石清解了安全帶,扶著車門下車。
沈思漁按下接聽,小聲地問:“姐,怎麽了?”
“哦沒事,跟你說一下,我今晚可能回去很晚,你不用等我,早點睡。”沈瀟電話那頭永遠熱鬧,男男女女的笑聲透過收音筒溢滿整個車廂。
“好。”沈思漁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夏石清挽著外套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心裡一緊,又衝電話那頭說,“你別喝酒了。”
“知道啦,今晚不喝。”
電話掛斷的瞬間,沈思漁就趕緊下車,又不忘把車鎖了,這才追了幾步,猶豫著伸出手去扶夏石清的手臂。
“沒事。”夏石清聲音有些含糊,已然醉得厲害,卻不讓她扶,自己搖搖晃晃地扶著牆進了電梯,沈思漁跟進去按了樓層,隔著金屬門看他的臉。
他眼皮半闔,臉上除了疲憊,只剩下無法掩飾的難過,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沈思漁低著頭沒說話。
夏石清開門進來時,站在玄關怔住了,鞋櫃上空了幾層,只剩下他的拖鞋和皮鞋,沈瀟的高跟鞋全不見了,不止高跟鞋,鞋櫃上她買的那只麋鹿鑰匙架也不見了。
他不說話,低著頭把鞋換了,只是喝了酒的身體反應遲鈍,拖鞋穿了好久才穿進去。
沈思漁進來去找醒酒藥,結果想起來,打包的時候工人把藥箱全拿走了,家裡沒有任何藥了,她想了想,拿了鑰匙下樓去藥店重新買了。
等她回來時,夏石清已經洗完澡躺在牀上睡著了。
她拎著藥袋,就那麽站在牀邊,盯著牀上的人看,夏石清沒穿上衣,光著身體,長長的手臂搭在結實的腹部,薄薄的毯子蓋在腹部以下,他的眼睛閉著,下巴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胡茬,薄薄的唇很漂亮,唇色透著健康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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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漁盯著他看了許久,隨後很小心地湊近他,低頭很輕地碰了下他的嘴唇。
很軟。
她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再親最後一下。
她低頭,將唇牢牢覆在他的唇瓣上。
下一秒,後腦杓傳來壓力,她被一只手按住腦袋,男人撬開她的齒關將舌頭抵進來,叼住她的舌頭吮咬起來。
他的舌頭好燙。
不,他整個人都好燙。
後脊像通了電,她身體一下軟了,男人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握著她的下巴,動情地吻咬她的唇瓣。
清晰的吮咂聲響在耳邊,沈思漁被吻得面如火燒,身體裡似乎還有一股熱流在洶湧奔騰。
她第一次知道接吻是這樣的滋味,舒服得讓她忍不住想叫出聲。
喝了酒的男人身體重得離譜,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她動都動不了。
也是這一刻,她才發現,他一件衣服都沒穿。
一根堅硬滾燙的物體抵在她的腹部。
沈思漁說不清是怕還是緊張,喉嚨裡冒出細細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