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拿於軍的事情說事兒,真真是踩中了他的痛處。那個姓於的不識抬舉,給他好處不要,還要把證據交上去,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若不是他反應快,先把人解決掉,現在他就已經蹲在監獄裡了。
而這個蠢女人,居然還敢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找打呢嗎,正好他心裡也不痛快,對著葉佳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
葉佳音被踢的渾身上下都是傷,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些日子,她已經被他打怕了,萎縮在角落裡,不停的顫抖著,連哭聲都越來越微弱了。
秦易森發泄了怒火之後,像拎著小雞一樣的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兩手板住她流著血的下巴,狠戾的威脅道,“葉佳音,想威脅我,你還嫩著呢。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把於軍和秦易森的事兒捅出去,我就對你爸再狠狠的踩上一腳,讓他直接把牢底坐穿。你應該了解我的,我秦易川一定說到做到。”
他說完之後,一把甩開了她,葉佳音身體失去支撐,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額頭鼓起了一個大包,疼的她不停的流淚。
秦易川看著她這副哭喪的樣子就煩,若不是顧及著老爺子,他早和她離婚了。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哪一個不比她強上百倍千倍的。
“看著你就觸霉頭,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氣死了。”秦易川現在連打她都覺得髒手,口中罵罵咧咧的,摔門便離開了。
葉佳音一個人窩在角落中,一直一直的哭,從天黑,哭到天亮,然後梳洗打扮,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準備去上班,這樣的日子,她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這一次秦易川下手比較重,很多傷都在臉上,她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卻還是遮蓋不住。她拿出手機請假,卻又被系主任一頓批評,並很不高興的撂下了話,告訴她,如果今天不去上班,就再也別去了。
葉佳音一肚子委屈,卻無處可訴。也不能怪主任不高興,最近她的確是請了太多的假,秦易川不定期的對她家暴,臉上有傷的時候,她只能請假在家,久而久之,辦公室裡的人都對她意見很大。
葉佳音無奈,認真的打扮了一番,塗了一層厚重的粉底,脖子上纏著幾圈圍巾,戴上了太陽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總算是勉強掩蓋了傷痕,這才放心的去學校。
只是,這深秋的季節,陽光又不刺眼,她帶著墨鏡,看起來格外的突兀。何況,室外帶著太陽鏡還說得過去,但進了辦公室,她還帶著眼睛,就讓人覺得奇怪了戒。
她站在講台上講課的時候,一身的裝束也沒有取下來,下面的學生都在議論紛紛的。
好不容易挨過了上午的兩節課,下午沒課,她就打算回家了,免得在學校丟人現眼,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笑柄。可她剛拎起包,還沒出門,就被系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內。
“小葉啊,你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就是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我批評了你幾句嗎,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不能帶著情緒走進課堂。你看看你這一身打扮,帶著個大墨鏡在教室裡上課,讓學生怎麽想你啊。為人師表,就要注重自身的休養!”系主任氣的手掌不停的拍桌子。
葉佳音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等主任批評教育完了,才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學校。
回家的途中,經過超市的時候,葉佳音把車子停在路旁,想要進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她推車購物車,仍是那一副過分誇張的打扮,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看上她幾樣,那眼神也像看著異類一樣。
葉佳音幾乎是躲著人群走的,她站在架子前挑選商品,而身後,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身體突然劇烈的一顫,忐忑的不敢回頭。貓著腰,快步的向外逃去。
“老婆,晚上我們吃點兒什麽?”秦易森摟著林夢的纖腰,溫笑著詢問道,現在只要能抽出時間,他就一定要和林夢膩味在一起,弄得林夢都覺得他煩了。
“秦二少,才剛吃完午飯,你就惦記著晚上吃什麽了,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啊。”林夢伸手推了他一下,微嘟的唇角,嬌俏可愛。
她踮起腳尖,去夠貨架最頂層的餅乾,因為身高不夠的緣故,抓了個空。
而秦易森的手臂從她身後環過去,拿下了餅乾盒子放入購物車內。“當心一點兒,萬一摔倒了,我多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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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森摟著她,趁機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討厭,流.氓。”林夢粉拳不輕不重的捶打在他胸膛。
“你不是挺喜歡我耍流.氓的嗎。”秦易森纏著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家把她拐到牀上去。
林夢懶得理他,轉身來到出.售安全.套的貨架上,臉頰微紅,隨手丟了兩個進去。秦易森看到這東西就頓覺頭疼,林夢現在倒是乖了一些,對他不再抗拒,現在兩個人幾乎處於半同居的狀態了。
只是,他每次碰她的時候,必須要有安全措施,否則,她死也不讓碰。按照這種進度,他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還不得等
到猴年馬月去啊。
“寶貝,這東西用多了其實對身體不好的。”秦易森試探的說道。
林夢抬眸白他一眼,“那我吃藥不是對身體更不好?是吃避.孕.藥,還是安全.套,你自己選吧。”
秦易森歎了一聲,無奈的推著車向收款台走去。
只是,兩個人剛走到收款台,就看到拍在前面不遠處的葉佳音,買了很多日用品,但好像忘記帶錢包了,在身上四處的翻找著,一臉的急切。而排在她後面等著結帳的人耐性似乎也不太好,不停的催促著。
“大姐,你到底有沒有錢啊,沒有就別買了,我趕時間呢。”身後的男人急著結帳,向前擠了一下,不小心撞在葉佳音身上,正好撞掉了她臉上的眼鏡。
“啊!”葉佳音驚叫了一聲,慌張的低下了頭,卻仍無法掩飾住臉上青腫的傷痕。
四周的人都看著她,議論紛紛,有的人甚至對她指指點點的。
秦易森站在後面,蹙著眉頭,卻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反倒是林夢有些看不過去了。
“易森,你要不要去幫幫她?”她問。
“不必了,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我們又不是做慈善的,幫不過來。”秦易森深眸微斂,刻意的別開了視線。
而此時,葉佳音也看到了他,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幾乎慘白的沒了血色。她也顧不得繼續找錢包了,像個小偷一樣倉皇而逃。
秦易森開車載著林夢回去的途中,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
林夢不時的側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麽話就說吧,別憋在心裡。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秦易森目光直視著前方,聲音卻是溫和的。
林夢有短暫的遲疑,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嫂,她臉上都是傷,也不知道怎麽弄得。”
“還能怎麽弄得,秦易川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對她家暴,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老公這麽好脾氣啊。”秦易森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但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深的沒什麽光亮。
林夢倒是微微的詫異,她沒想到秦易川會沒品到打女人。
秦易森伸手抓住她的手,溫雅一笑,“好了,別再想那些不相乾的事情了。你啊,就應該好好的把心思放在你男人的身上,然後考慮一下什麽時候和我複婚,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討厭,想得美。”林夢拍開他的手,側頭不去理他。
秦易森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開車把林夢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
會議連開了四個多小時,緊接著又是一場應酬,一直喝到了天黑,才暈暈乎乎的被司機送回家。
秦易森坐在後座上,單手撐著額頭,太陽穴不停的發疼著。
“秦總,您沒事兒吧?”司機略有些擔憂的問道。
秦易森搖頭,吩咐道,“沒事兒,回公寓吧。”
車子引擎發動,一路平穩的向公寓行駛。秦易森安靜的閉目養神,而放在身旁的手機卻一直不停的震動著,嗡嗡的聲音吵得人越發的頭疼。
秦易森抓起手機,淡掃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居然是葉佳音的名字。他劍眉冷蹙,沉默片刻後,按了掛斷鍵,之後,直接關機。他不覺得和葉佳音還有什麽話可說。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穩,司機把秦易森從車內攙扶下來,卻被他輕輕推開了。
他淡淡失笑,說道,“太晚了,你回去啊,我還沒醉到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地步。”
“好吧,那秦總,我先走了。”
司機離開了,秦易森一個人走進樓宇門,他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看著數字鍵向下緩慢的跳動。而安靜的空間內,身後突然閃出一道影子,長發披散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在昏暗的光線下,很有一種驚悚的效果。
“易森,你,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葉佳音的聲音很微弱,眼裡含著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秦易森後知後覺的回頭看向她,劍眉輕挑,透出幾分不耐之色。“你,怎麽到這裡來了?”
“沒什麽,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葉佳音微低垂下頭,眼中含著閃爍的淚。他一定不知道,在每一個空曠的夜裡,她有多想他。
“你找來這裡,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他眯起的眼眸,透出幾分迷離與清冷。
葉佳音有一肚子話想要對他說,可是,有些她說不出口,而有一些,她又不敢說。所以,她只能哭,一直一直不停的落淚,越哭越淒慘。
然而,當一個男人在乎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的眼淚是致命的武器。然而,當一個男人不在乎的時候,就算為他哭斷肛腸,他也不會在乎分毫。而現在,秦易森對於她的眼淚,已經麻木了。
葉佳音哭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說,“易森,你說,現代文明這麽發達,怎麽就沒有賣後悔藥的呢,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該有多好,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回到我們
還在一起的時候,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保證不會再和你吵架,也不會再傷你的心……”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佳音,我們回不到過去,你不是曾經的葉佳音,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了,所以,你說的這些話,不再有任何的意義。”秦易森伸出手指不停的按著電梯鍵,電梯門終於打開了,他邁入電梯,不等葉佳音跟進來,直接按了關閉鍵。
電梯門緩緩合起,他最後看到的是葉佳音流淚的一張臉,最後,呵,他從未想過,這真的成為了他們最後的永別。
回到家後,客廳的燈居然亮著,他步子有些搖晃的走進去,看到林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厚厚的絨毯,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正一頁頁認真的翻看著。
秦易森直接跌坐在她身邊,直接伸臂摟住她,習慣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老婆,我回來了。”
撲面而來濃重的酒氣,讓林夢不由得蹙了眉心。她推開他,淡淡的詢問道,“你見到她了吧?”